高以美咬著粉嫩的嘴唇,霧濛濛的眼睛一瞄向副駕,臉就氣得發白了。
她就知道,唐少把她扔在大使館不管她是因為這個林子淼。
她早該知道的,林子淼年前飛來義大利留學,唐少看似把她放下了,卻依舊將她放在心上,這才多久,他就趕緊飛來見她了。
現在林子淼坐在他的車裡,一切都很好解釋了!
妒忌和氣憤讓高以美心頭怒火一升,不計後果地拔高聲音道:“又是林子淼!每次都是林子淼!唐少,你當初訂婚宴上被她傷得還不夠嗎?要是那時候林子淼沒缺席你的訂婚儀式,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你喜歡她,她珍惜你,我認命了!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唐少如今坐著商務委員會會長的位置,你別忘了我父親和大伯出了多大的力!可唐少拿了好處就拆臺,對我父親的提議置若罔聞,現在又為了林子淼跑到義大利,又把我扔在大使館好幾天!你--”
高以美頓住了聲音,說不下去了,因為唐白冷冷盯著她,眼神一寸寸寒涼徹骨,帶著無情的嗜血味,彷彿她再多說一個字,他的眼刀子就要殺死她一樣。
高以美害怕了,身軀一顫,茫然地退後一步。
車裡的林子淼也聽到了這番話,瓷白著臉沉默。
唐白側過頭,看了看林子淼安靜的臉色,安撫一笑:“等我一下,馬上好。”
見她點頭,他解開安全帶下車。
高以美見他下車,以為他動了容,早忘了他先前的冷漠眼神,一撲上前,紅著眼圈道:“唐少,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對不對,林子淼會留下,我們會回國內,對不對?”
她伸手想碰他手臂,他不動聲色避開,冷淡著眉目,淡淡道:“高小姐,有些事情,我想你還是沒搞明白。”
“我明白,我都明白!”
“那天在酒店,我和你說過什麼,你沒忘吧?”
“我--”高以美語塞,眼裡凝聚淚意,“我真的不知道,唐少,不關我的事,我父親和大伯也是不想看著我難受,這才--”
“因為妒忌,所以就縱容自己傷害別人,甚至不惜要奪走別人的生命?高小姐,你父親是高官,難道他這麼大一個人連最基本的律法知識都不懂嗎?賄賂相關行政人員,蓄意謀害他人性命,你父親這是知法犯法!你大伯就算再有錢,也不可以視法律如糞土吧!還是說你父親和大伯,一個有權,一個有錢,可以相互遮掩自己的犯法行為?”
“不是,不是的--”
“是,高小姐,先前你是不知情,這不怪你,可是早幾天我和你講的時候你總該知道了,你在知情的情況下說了剛才那番話,什麼叫林子淼沒缺席我的訂婚儀式?你明知道她那時候被你父伯害得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這是她的錯,還是你們高家的錯?”
“我--”
“我手裡捏著人證物證,只要我願意,我可以隨時把你父伯送上法庭!”唐白微微一笑,笑容殘酷,眼底冰冷,“當然了,你高家有權有錢,大可以再製造一場車禍把交通局局長殺了。”
他這話說得殘忍譏誚,毫無一絲保留和憐憫,迫得高以美臉色煞白煞白,霧濛濛的眼睛裡落下滾燙的淚水。
“你怎麼這麼殘忍!”她壓著嗓音倉促落淚,偶然夾雜刮過的寒風吹得她渾身發抖,“是,就算我父伯做過對不起林子淼的事情,但是起碼我高家在你的選舉中幫助過你,你接受了我們家的援助,不是嗎?唐伯伯說你會娶我的!”
“既然是你唐伯伯說要娶你,那你嫁給你唐伯伯吧,你唐伯伯的話從來不代表我的意思。”
在這點上,唐白真是要佩服高家的愚蠢了。
唐魏然從來控制不了他,當初他千方百計逼迫他出席高家那場晚宴,他帶著林子淼高調宣佈關係,唐魏然再生氣還不是照樣掩了唐家的門楣,預設了林子淼的身份和存在。
上回政要選舉,唐魏然使出一貫的手段,四處拉攏錢權人員,高家有一定的地位,唐魏然和高家兄弟說得很好聽,互相利益往來,各取所需。
高家以為走了一個林子淼他唐白真的會任他們擺佈乖乖娶了高以美,在看局勢這一方面上,唐魏然要比高家兄弟明白得多,唐魏然很清楚唐白就算單著一輩子也不會和高家結親,所以他口頭的承諾只是糖衣炮彈罷了。
高家有野心,卻不知唐家的三個男人都是狡詐的狐狸。
唐魏然再氣唐白,畢竟也是自己兒子,他能做的只有穩住各方勢力,先讓自己兒子坐上高位,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