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天氣在南方有些毒辣了,瀝青路面似乎泛起了一股熱氣,路邊的樹上時不時傳來知了的叫聲。
林子淼穿著白色無袖連衣裙,短髮微微燙捲了,別幾縷到耳後,清爽而秀氣。
她打著遮陽傘,拎著包,站在車來人往的南城路路口等穆淵。
路邊的一家高檔咖啡廳裡,二樓臨街窗畔坐著一個白裙優雅的霧濛濛的大美人,美人對面是精緻而空洞的美男子。
“有什麼話就都說了吧。”高以美輕扯自己的裙襬,語調冷冷的,也有些不耐煩,“我討厭這樣的相親安排,你也不喜歡你大哥的控制。二少爺,在這裡坐完半個小時,我們就走吧,回去怎麼說,你應該知道吧。”
歐啟真淡漠地點了一下頭,連言語都欠奉。
高以美也懶得搭理他,手指捏著銀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攪著面前的藍山咖啡。
一瞥頭,她的眼神落到窗外的街道上。
她看到了路邊打傘等待的林子淼。
“呵……”她輕輕吐出一聲冷笑,柔媚的眉眼間瞬間寒凝起來。
路邊的林子淼抬腕看錶,已經九點整了,穆淵還沒到。
移開了遮陽傘望頭頂的太陽看了一眼,頓時被刺得睜不開眼睛。
太陽越來越大了。
她摸出手機,按亮螢幕,並沒有收到穆淵的任何一條短息。
他怎麼遲到了?堵車嗎?還是有事耽擱了?
想一想,她就搖頭否決了,穆淵是個細緻的人,況且今天這場約定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會錯過時間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九點二十分。
林子淼實在不放心,給穆淵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通的,但是沒人接聽,彩鈴響了很久,直到自動切斷。
林子淼皺起了眉頭,把遮陽傘在頭頂搖了搖,往後退了幾步,站到一家店面的屋簷陰影下。
穆淵去哪裡了?
她又等了十分鐘,給李梓餘打了一個電話。
李梓餘手機關機。
林子淼沮喪,把傘收起來,進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廳,在臨街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杯卡布基諾,加了大量的糖精和奶塊。
今天是她的生日,唐白午夜十二點就發了條祝福簡訊,早上也收到了全家的祝賀,來南城路的路上也收到了師傅和陌陌的簡訊。
穆淵……到底怎麼了?
*
一個半小時前,雲來堡。
村莊尚且沉靜在一片和祥裡,穆淵剛剛將車子開到村口,一道驚呼聲就從前方道路口傳來。
穆淵搖下車窗,看到一個肩頭扛著鋤頭要去除草的老大伯慌慌張張跑了回來。
“不得了不得了,外頭來了一列車隊!可嚇人了!”
穆淵一驚,向那老伯詢問:“什麼車隊?來我們這裡幹什麼?”
“不清楚,穆醫生,他們把出口堵住了,該不會和去年的那一夥人是一起的吧?太嚇人啦,穆醫生,你還是別出去了!”
“不礙事,我去看看,大伯您先回去吧。”
穆淵心裡狐疑,又擔心和林子淼的約定,當下驅車往村口前的大道上開去。
彼時七點多,火紅的太陽沉甸甸掛在東方,陽光有些柔和。
一隊十輛的黑色豪車分成兩列整齊停靠在村口連線村外的大道上,堵住了前後的出入,甚為浩浩蕩蕩。
這些車隊之前,以一輛黑色凱迪拉克打頭陣,穩穩停泊在村口,沐浴著晨曦的陽光,像鍍上了一層金光,透出深刻的矜貴流暢之色。
如此車隊,別說是普通的村民了,即便是城裡人看見了,也要驚歎一番。
穆淵將車停靠在凱迪拉克對面,透過擋風玻璃,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凱迪拉克主駕上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襲妥帖的黑西裝,栗色短髮利落,琥珀色的眸子帶著琉璃般的光彩,犀利而冷漠,盯住對面車裡的穆淵。
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輕撫自己嘴角,露出一個嗜血殘忍的笑容。
身上散出的張力充分體現了他作為一個會長的霸氣和壓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穆淵眉頭一皺,不知道唐白一大清早以如此霸道的車隊橫堵在村口是什麼意思。
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