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廳裡,唐白站在臺上,目光一分分掠過在場所有嘉賓的臉,最後停留在金少律身上。
金少律依舊像一匹英俊的悍馬一樣,眼裡透出桀驁的冷意,和唐白的眼神對上,輕蔑地勾起一抹笑痕。
唐白也回以一個笑容。
在他高深莫測的笑容裡,他身後巨大的白幕上出現了幾個晃動的影子。
賓客紛紛探出頭看著那塊幕布,暗思唐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秦悅也伸長了脖子,和身旁的女伴低笑一聲:“唐少果然貴如天人,他要助興的東西想必很讓人驚喜。”
窗外音樂宏大,光柱炫彩升騰而起。
秦悅化著精緻妝容的臉在觸到幕布上一個人影的時候,愣住了。
她身邊的女伴捂嘴尖叫一聲:“天啦,林太太,這個不是你嗎?你在哪裡?”
秦悅在哪裡?她好端端站在這個盛大的酒會現場啊!
她還目睹了唐少驚人的貴容,見識了來自A市大部分的上流人士,她應該是高貴而淑女的!
可是,唐少身後的幕布上是什麼?唐少說的“助興”究竟又是什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上面?還有幕布上和她站一起的男人是誰?
秦悅徹底呆住了,手裡的酒杯無意識掉下,咣噹一聲,砸在驟然安靜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慌張地轉頭看向她的女伴,她的女伴卻像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頓時退避三尺。
唐白嘴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擴音器開起來,配合著幕布上兩個纏繞在一起的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響起來。
幕布上,正如所有嘉賓難以置信看到的這樣,一男一女赤身*交纏在一起,他們坐在一個昏暗包間的沙發上,女人仰著頭表情痛苦而歡愉,男人邪笑著,一手扯著女人的長髮,露出精湛的胸膛。
這對男女,在場所有嘉賓都認識。
無數道震驚的目光在會場裡穿梭著,落到呆若木雞的秦悅和滿臉震憤的金少律身上。
這兩人,一個是林家的太太,一個是金家的狂傲掌權人。
鴉雀無聲了一分鐘後,會場轟然炸開,鬢影男女們張大著嘴巴竊竊私語,眼裡神色各異,或鄙夷,或興奮,或同情。
秦悅只覺得腦子裡劈了一道雷,耳畔嗡嗡作響,就連窗外宏大的名樂也聽不見了,滿心滿眼都是幕布上定格的不堪畫面。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和金少律的事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披露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所有的不堪和尷尬全在轟然憤怒的情緒裡化作了深深的怨恨,她抬起眼睛,冷冷地盯著臺上的唐白。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唐少,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們林家和你唐家也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讓我如此難堪,你不怕我丈夫嗎?”她聲音啞掉了,朝前走了一步。
身側的人如避瘟疫,趕緊散開。
秦悅察覺到這個情況,又轉過身盯著身邊的人。
男男女女目露警惕,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看好戲,表情轉換之快,讓她心底涼了一半。
而金少律,卻冷笑一聲:“唐白,你可真過分!今天這麼盛大的酒宴,你卻用來對付我和林家。”
據他所知,唐家和金家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不!”秦悅嘶聲尖叫起來,“我和金少律沒關係!是他,是他逼迫我的!”
她見到金少律眼底的冷漠,就知道他不會幫她,所以心頭徹底涼了。
她和金少律廝混的那一天起,就該考慮到有一天會東窗事發的,而她和金少律最大的不同是金少律是男人,手握實權,不在乎這些桃色緋聞,可她是林泉的太太,是個女人!
男女相姦,女人一直以來都會比男人更被世人詬病,沒什麼道理,就是紅顏禍水,女人就是狐狸精!
秦悅心裡悲哀,掩面跪倒在地,“是金少律強迫我的!他說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就要算計我丈夫!我,我沒有辦法!”
既然橫豎一死,那她也要拉金少律下水!
她掩面的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冷光,她恨金少律,恨林泉,恨林子淼,所以她彎下腰,哭起來,大喊:“金少律是個畜生!阿泉也……也負我!是阿泉,他把我送到金少律的床上的!”
她忽然話鋒一轉,悽悽哀哀轉了這麼一出唱詞,讓全場嘉賓又震驚了!
什麼叫是林泉把她送上金少律的床的?
金少律也愣了愣,隨即眼裡陰森,“真是改不了骨子裡的賤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