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人不多,但歸巢依舊開門營業。
唐白風一樣闖進去,臉色冷冽,直奔吧檯。
隔著吧檯,他直接探身扯住了吧檯光頭老闆的衣領,將正背對著大門的老闆硬生生扳過來,眼神森寒:“我問你,十月十七號下午兩點到四點,有沒有來過一個長髮女生?”
可憐的老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後衣領就被扯住了並反了個身,嚇得他哇一聲叫起來,連連呼喊:“好漢饒命,好好說話,別動怒別動手!”
他這地兒打架鬧事的多,讓他這顆心臟也起起伏伏的,真怕哪天一不小心被嚇出了心臟病。
回了頭,見是個面貌俊美而邪冷的貴公子,老闆稍微安了心,結結巴巴道:“先,先生有話好好說,先把我放開。”
唐白不放手,也不顧四周稀稀落落的客人,盯緊了老闆茫然驚恐的眼睛,一字一頓冷冷重複:“十月十七號下午兩點到四點,有沒有來過一個長髮女生?”
“十月十七號……”老闆戰戰兢兢回想,“是,是那個下雨天嗎?”
唐白手上一緊,老闆又喊起來,抬起手不住拍打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先生息怒,息怒,我想想,我想想!”
他想了沒一會兒就靈光一閃,忙不迭回答:“有有有,那天下午那個時間段是有幾個客人,因為那天下很大雨,還來了幾個鬧事的,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但是不知道先生說的是哪個女生,能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唐白眯起了眼睛手上又緊了幾分,老闆的襯衣領子幾乎要被他扯斷了,也勒得他一個呼吸不暢,面紅耳赤連連咳嗽起來,“我說我說,先生手下留情!三點多的時候我這來了個長得很漂亮面板很白的女生,穿著淡綠色的裙子,化了妝,嘴唇很漂亮很鮮紅,因為那個點來這麼豔麗的姑娘,我記得特別清楚,她坐下來要了杯蘇打水,看樣子是在等人,因為她頻頻在看時間……然後,然後就來了那幾個烏魃幫的人,凶神惡煞的,我當時還奇怪他們怎麼找上那個姑娘了,我還猜是因為那姑娘長得漂亮想搭訕,誰知道他們手裡提著棍子,那麼長那麼粗的鐵棍,會死人的那種,直接就開砸了……”
唐白的眼神一寸寸寒冷似刀,泛起陰森的氣息,看得老闆差點要哭了,連連求饒:“先生您放過我吧,我不知道您問的是不是那姑娘,但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個,後來,後來發生什麼我就不知道了,等過兩個小時我再出來,就見一地狼藉,血也流了很多,不知是不是那姑娘的……”
咯噠。
老闆聽到了一聲牙齒咬得咯蹦脆的聲響,像一把好刀在石磨上磨,聽得他身子一抖,差點尿出來。
唐白手一鬆,他頓時癱軟在地爬不起來,欲哭無淚,他不就是開個酒吧,怎麼這麼多事啊,眼前這位爺的眼神真可怕,就像閻王爺要來索命一樣。
他顫顫抖抖想爬走,冷不丁聽那煞神陰森森道:“看你把她的衣著打扮描述得那麼詳細一定偷看了她很久。”
“不不不不……”
“下次再這麼盯著她,老子挖了你眼珠子去餵狗!”
唐白猛地大吼一聲,嚇得老闆平地抖了三抖,連忙爬走了,就連酒吧其他客人也被嚇走了。
唐白轉過身,心裡一股怒火憋到爆,眼底更是寒意冰封。
林子淼真的在這裡等過他,只是被那群混混打傷了,傷得有多重?有沒有進醫院?她那天是怎麼應對的?老闆口裡說流的那些血到底是不是她的……
唐白只感覺心裡紛亂如麻,腦子裡一直嗡嗡作響,響了半天,他摸出煙點燃,手指都在抖,等好不容易含在嘴裡抽了一口,他又猛烈嗆起來,嗆得眼裡劃過了淚光。
“林子淼……”他輕浮呢喃。
咣噹一聲,一根鐵棍猛地從外面砸了進來,滾落在他面前。
一大群人走了進來,笑罵聲四起。
“呦,聽說那臭丫頭的人找來了,老子還在四處尋找她的下落呢,剛就有人來找她了!”
“大哥,也不枉費我們蹲點多天,果然來了個人!”
“嘿嘿,這也是個小白臉,長得倒跟那臭丫頭一樣俊,可惜是個敵對!”
唐白夾煙的手一頓,緩緩抬眼。
觸目所及,是一群二十來人的混混,皆是手提棍子,一股腦兒擠進了酒吧,並關上了門。
唐白眼神冷得像天山上萬年不化的雪頂,微微眯眼,便能見血封喉。
他仔仔細細掃視了一遍眼前的人,又轉過頭看向吧檯盡頭,光頭老闆從內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