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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出走

容海親自扶著容語喬回了她的房間,面色上一片沉怒。

“爸爸你幹嘛這麼不開心?” 容語喬捧過丫頭遞來的銀色咖啡杯,任由咖啡的香醇四溢開來,唇邊是得意的笑意,“你不開心嗎,我馬上就要和臨哥哥結婚了,到時候我既得到了我愛的人,你也得到了你在東北最大的政治保障,不是嗎?”

“你閉嘴!”容海怒不可遏,“如果你是用這種手段得到他,又有什麼意思?!”

容語喬輕嗤一聲,烏黑的眸轉了轉,“你覺得我還有別的手段可以得到他嗎?!”

“語喬。”容海靜靜地看著她,她被自己從小捧在手心裡,沒有受過任何風吹雨打,如今看來也未必是件好事,“你這個樣子就算得到了他,也會立馬再失去他!”

容語喬握著咖啡杯的手驟然一緊,粉白的指尖冷意密佈,那溫熱的咖啡已涼去大半,她抬起眸子,怒目而視,“你出去!若不是當年你攔著不讓我去找臨哥哥,他怎麼會認識程墨蘇!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都怪你!你給我出去!”

“啪”,咖啡杯隨著空氣的震動而觸碰到地面,碎裂一地。容語喬捂著臉頰,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連重話都沒對她說過幾句的父親。

“你要記住!我是你父親,你活著一天就不能用這種態度與我說話!” 容海的手心火辣辣得疼痛,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自己的女兒,看著女兒越來越自暴自棄的模樣,他是真的恨鐵不成鋼,若是這樣能打得醒她,他不介意再來第二次。

奉省下了春天的第一場雨。

程墨蘇慢慢漾起一個笑容,她雖自小不喜歡雨,但是長久不見內心竟是想念著的,纖纖素手推開窗欞,看著雨點打在泥地裡,打在杏花上。她微微一笑,背靠窗欞,幾絲沁涼落在她的背上,真真是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墨蘇,你在幹什麼?” 上官少弈剛一回家就看到她坐在窗邊吹著風,心下一惱,想也未想便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抱進房內,“身體不好就不要淋雨。”他闔上窗戶,雨點卻越來越急,打在玻璃上,發出嗶哩嘩啦的聲響。

程墨蘇靜靜地望著他,唇角的笑容冰潔玉潤,“也沒有弱成一淋雨就生病。”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上官少弈揉了揉她的頭髮,霸道的語氣中透著溫柔。她唇邊是清淺的笑容,還未答話,便感到脖頸一片瑩潤的沁涼,她稍稍低眸,只見一串珍珠項鍊正落在她的頸間,圓潤光滑,潔白透亮。

她伸手握了握,問道:“這……”

“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上官少弈炯炯的目光照落在她身上,就如同冬日裡最柔順的陽光一般,讓人從心底感到寧靜與舒坦。她點了點頭,心下不解他為什麼突然給她送了禮物。

上官少弈笑了笑,解釋道:“以前在程府的時候,你過生日。我記得那天下了上海冬天的第一場雪,你在雪地裡臉頰凍得紅紅的,唇邊的笑意卻似一個孩子,那時候我就想,如果能送你一件禮物該有多好。”

他頓了頓,慢慢俯身將額頭貼在她細膩的眉角,“當時受到了很多限制,現在卻可以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

她心下氤氳開來,一片溫熱,不自覺地閉上眼睛,面若桃花,唇若玫瑰。

良久,他鬆開了她,她微微一笑,伸手拿起身旁的一本詩集,眼神清澈透亮,面頰紅暈未退,“你昨日未歸,是否一夜沒睡呢,趕緊休息去吧,我也要要看書了呢。”

上官少弈輕輕一笑,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本詩集,“可有什麼喜歡的詩?”

“有一首非常喜歡。” 程墨蘇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面板上映出陰影,唇角是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溫婉柔潤,如水般漾入他的心底,“葉芝的一首詩,When you are old.”

“這首詩也是深得我心。” 上官少弈的面孔英俊磊落,“譯版也極為不錯。”

“是嗎?”程墨蘇來了興趣,“我只讀了英文原版,你快給我講講譯版的。”

上官少弈微微一笑,目光停留在她期盼的側顏上,眸中是無比的認真,雖是翻譯著詩歌卻似對她說出了這些話一般,聲音平穩低緩,如悠悠淺吟的提琴,“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意沉沉,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慢慢讀著,追夢當年的眼神,你那柔美的身材與深幽的暈影。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的身影,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唯獨一人曾愛你那朝聖者的心,愛你哀慼的臉上歲月的留痕。在爐罩邊低眉彎腰,沉思,喃喃而語,愛情是怎樣逝去,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