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緊抱著那個男子,柔聲道:“三皇子,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男子用著深情而又憂傷的眸子盯緊她:“薰兒,你真的好了麼,若是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告訴我便可,你這樣對待自己,你教我如何是好?”
她再也忍不住了,美目一片晶瑩,撲進了他懷裡,淚無聲滾落。
第2卷 心似絲網有千結(一)
三皇子行宮。
“玄影,你去邊界打探,有沒有最新訊息?”一襲灰色錦袍的少年,詢問著跪於眼前的白衣少年,在風雨組織裡,玄影是負責對外行情的刺探,青冥負責整個東辰國的情報系統,經濟賬目則由行至負責,暗夜則是以原封不動而處理內部私人任務。
“自從上次我國援軍擊退夕陽國與谷楠國的聯盟,兩國損傷慘重,暫時並無太大舉動!”白衣少年不卑不亢的答著,目光中依然是無法根除的冷厲。
“有無其他怪異之事?”灰色錦袍少年追問了一句。
叫玄影的男子猶豫了一下:“沒有!”腦海卻滑過令一副場景。
是夜。涼如寒冰。
一身白衣的夜西雲投宿客棧,作為風雨影衛第一護法的他早已警覺,十里以內有人在跟蹤他,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氣定神閒地進了客棧的雅間。
邊界的客棧外,寒風凜冽,哪裡及得上惠馨園裡一片春光爛漫,腦海一襲緋影閃過,他撫著劍身,竟微微走了神。
危險分子在靠近,他拿起那把魚腸古劍,厲聲道:“閣下,即是來了,便現身一見吧!”話音剛落,那人影一竄便躍於眼前。
“素聞玄影護法武功修為高超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自認為隱蔽得極好,不想還是被護法發現了,此等武功武功是令人佩服”那人雙拳拱手道。
“閣下這般用心良苦地追蹤在下,不是為了這般客套吧!”夜西雲挑明話題,開門見山。
“既然護法是這等爽快之人,那袁某在拐彎抹角,定失了大丈夫德為!”話鋒一轉,“玄影護法的身上是否有這樣的一塊玉珏?”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精緻美麗,殘紅如血的玉珏。
夜西雲碰了碰懷內與之一模一樣的玉珏,正色道:“閣下此話何解?”聲音了充滿警惕,他自己也無法解釋,左相尚之將收他進組織就告訴過他玉珏與他是一體的,尚之將收留他時就已經有了,他曾打聽過,是否與他的身世有關,但皆無音訊,便再也沒有查尋下去了,今日見一陌生人拿著一模一樣的玉珏,他當然有些驚異。畢竟,這塊玉珏渾身晶瑩剔透,殘紅如血,一看便知不是尋常物件,況且,興許與他的身世有關。
“護法不用擔心,在下並無惡意,只是來求證一件事罷了!”
“又有怎樣,沒有怎樣,廢話少說,不想死是話就給我滾!”不知道為何這般生氣,目光中滿是殺氣,自從他答應和梓默在一起後,他已經很少動這樣的殺氣了。
“在下求證的目的已達到,告辭!”那人反轉身,從窗戶一躍而去。
之後,這件事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你下去吧!”灰袍的少年揮了揮手。
將軍府。梅閣。
屏風下,伊人輕持毫筆,一從芙蕖,開過尚盈盈。清風明月下,盡是一片雲淡風清。
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
無情不是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是晏殊的《玉堂春》。梓默輕聲念著。自從從惠馨園回來後,又是一個多月了,雲再也沒有來找過自己,思念便像那糾結錯盤的藤蔓,滿心盤結,御賜已經只剩幾天了,被父母強留在家裡,哪也去不了,雖然記憶是恢復了,可是“顧梓默”本身裡的那股柔弱並不能全拋的,況且又有了一個心心念唸的人和疼她愛她的爹孃,不然憑自己這股性格,逃婚也不是沒可能。
窗外一襲白影飄進,可奈伊人沉迷於自己的臆想不曾發覺。
一襲緋衣,還是這般精美豔絕,灼灼其華。手筆下的月下芙蕖圖是這般淡雅楚韻,與伊人水天一色。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那河面的層層堅冰被那柔和如水的溫釋所稀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那從半開未開的芙蕖圖畫滿屏風。
筆落。伊人還在沉默。
他走上前,輕聲道:“梓默!”女子聞聲,驚喜轉身,一躍撲入他懷裡。
呵呵,任是率真如她,亦有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