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災。師弟心有所感,恐怕此處的空島與殺陣,乃是歹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師弟想勸符津師兄,先轉回自家島門,若安然無事,自是大善。你我從長計議,廣邀同道,待準備妥貼之後,再去闖一闖那天涯海眼,自可多幾分把握,即便那天涯海眼當真有何怪異,也能全身而退。至多不過在師弟淨闕島多盤桓一些時rì,終還是湊得齊靈藥。故而,此刻冒然轉去天涯海眼,依師弟之愚見,實為不妥,不知符津師兄如何計慮?”
符津真人聽完華翔真人一番話,眼光閃爍,低頭凝思了好一會兒,忽問俞和道:“你們以為如何?”
或許這就是冥冥中那玄之又玄的機緣,俞和也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他搖了搖頭道:“師門要務,弟子絕不敢耽擱。師叔祖既說弟子有大福緣、大氣運,那弟子願獨往天涯海眼一行。”
易歡皺眉道:“不可,既然二位前輩說那處地方有怪異,便還是謹慎為上。”
俞和一拉二師兄易歡的袍袖,偷偷將藏了十萬符錢的匣子,塞進了易歡的懷裡,低聲道:“師兄,不必擔心,你我兵分兩路,你隨兩位前輩回島,我去那天涯海眼附近走一遭。你且寬心,我自是惜命得很,絕不會冒然闖進去。我此行只為給你們打個前站,看清那天涯海眼的所在風貌。你我便約三rì為限,正好那時師尊也該到了南海。三rì後你們若未準備妥當,我自會回淨闕島來與你們會合,三rì後你們若是出發前來天涯海眼,我便在左近等候你們,你看如何?”
“你獨自一人前去,太過危險。”易歡將頭搖個不停,“若你萬一有什麼閃失,到時師尊前來,必定會降罪於我。”
俞和正sè道:“師兄,我意已決。你既掛念與我,我便每隔三個時辰祭起傳信玉符,與你通傳平安,你這可安心了吧?”
易歡看了看俞和,也是無耐,俞和既把話已講得如此堅決,他倒再不好說什麼。易歡心裡暗自猜測,這小師弟俞和,一入門就是偏殿執事,轉年竟又做了掌門的隨侍弟子,這番平步青雲的際遇,惹得許多人暗地裡戳他脊樑。小師弟自己心中也是知曉,如此執意要獨闖天涯海眼,只怕就是要賭一賭自己的氣運,若成功尋得地火銀霜回來,便是奇功一件,回到門中揚眉吐氣,自可止住不少人的閒言碎語。
“俞小子有些膽sè,與老道我當年頗有神似!”符津真人大笑而來,他一招手,元曦身子搖動,閃到俞和身邊默立。
“老道我讓元曦陪你去天涯海眼走一遭,當能保你無虞!”
俞和與易歡聞言,臉上都是大喜。他們皆親眼目睹了元曦自地火殺陣死門中躍出的驚天一幕。單看元曦的面貌,雖不過是個雙十的少女,也從未聽她開口說話,但能自那必死之局中,毫髮無傷的脫出,一身神通道行只怕已是驚天動地。
有她隨行,俞和當能無恙。
“保命為上!”易歡盯著俞和,重重的說了四個字。
於是五人分成兩撥,俞和與元曦朝西面飛去,符津真人、華翔真人和易歡返回淨闕島去。
一路向西乘空疾飛,紅砂島裡天涯海眼倒不算遠。只是這一路上元曦就緊緊的跟在俞和身後,臉上既無表情,也不言語。俞和有心同她說點什麼,可嘴巴空張了張,又尋不著話頭。
幾百裡海路不久既到,俞和按住劍光,朝前一看,心裡暗暗嘆氣:“這天涯海眼看起來的確不是什麼善地,自己這凡執意獨闖,確是有些冒失了。”
如果說方才地火大陣發動時,是一道焚天煮海的大火勢,那眼前這天涯海眼,就是道大水勢。
從紅砂島過來的一路上,都是大晴的天氣,可漸漸靠近天涯海眼,天空便yīn沉下來,海上的風越來越烈,直到離海眼百里之外,已是yīn雲蓋頂,狂風呼號。
前面百里的海眼所在,所呈現出來海天詭相,幾乎能讓人徹底消怯再靠近過去的勇氣。
天空中積滿了無窮量的yīn雲,從穹頂一直壓迫到海面之上,好似是懸在高天上的一方億萬丈大小的巨巖。那雲層的分成黑白二sè,可烏雲與白雲卻宛如數層磨盤堆砌起來一般的,在不斷的相互翻滾傾軋,白雲放出刺目的明光,烏雲卻漆黑如潑墨,相交處有黑白二sè交雜在一起,難解難分。
俞和從百里外遠望過去,天涯海眼那邊,就好似有一朵長在海面上的,大不可計量的雲蘑。而在重重沉雲底部中間,有一道風柱直貫向大海。數不清的雷光電芒,在層雲中往來穿梭,卻似乎一大群被困死在雲籠中,竭力掙扎衝突的雷蛇。
元曦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