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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通辰道宗的兩人推著真火球,朝前猛衝了有百多丈遠,忽然發覺火球被滯,好似被什麼阻住了,併發出劇烈的聲響來。四人停下腳步,凝神一看,原來前方是一個十丈方圓的深潭,估計是地下水脈彙集之處。水潭中也不知道怎的,好似地泉爆發樣的,翻翻滾滾的噴出了百道水箭,一下子如藤蔓般裹住了真火球。

水火相激,剎那間白茫茫的水汽撲面而來。

“只有這等手段嗎,區區凡水也想撲滅這道家煉魔真火?”謝年生嘴角一撇,伸掌按住吳華背後,兩人內息貫通,吳華張口又一道真元噴出,那真火球登時再漲大的一圈,光焰四shè,朝水潭罩下。

可真火球雖然聲威大振,卻也不見那些水箭被蒸化,反倒是不斷的噴湧出來,越來越多。水sè中隱隱的泛出一層玄光,到後來竟完全變作一團黝黑的玄水,寒氣彌散,將熊熊真火包裹在中間。

“水火相濟,坎離合合!”正玄觀的彭明忽然惶急的大吼了一聲,“謝師兄、吳師兄,快快施神通,若讓那屍妖收去了這道真火,那便反會助它兇焰大漲!”

謝年生眉頭大皺,雙掌一齊按在吳華的背後。吳華周身光華繚繞,一連三口真元噴出。

可真火球只是在玄水中微微震顫了三下,眼見變得愈發昏黃黯淡起來。

玄水已漆黑如墨,幾乎完全掩蓋住了火光。凝神細看,水中竟有無數烏黑的長髮遊曳,似乎是從深潭底下伸出,密密匝匝的裹纏在火球上。

“諸位一起出手吧!”

吳華伸出大如蒲扇的右掌,中指上的白玉戒指一閃,飛出七道黃紙符籙,那符紙上蜿蜒的字跡做銀白sè,好似星河閃耀。他左手憑空指點,七道符籙排成天罡北斗七星的陣勢,撲向那團翻滾的玄水。

彭明口中唸唸有詞,那八卦銅鏡落在手中,他伸指在口中一咬,以指尖血在鏡面上點點劃劃,翻過鏡子朝玄水一照,一個斗大的淡金sè符篆就印在了玄水上。

謝年生一指綠玉髮簪,那髮簪登時顫動連連,憑空微微一圈,便有六道乙木神雷綻出。

俞和留下玄鐵法劍護身,右手劍訣指點,幻起千重劍影朝玄水斬去,當中一劍直刺,劍光明如皓月。

玄水球受吳華七道天罡鎮魔符和彭明的八卦破邪印一壓,頓時凝滯不動。還未等它蓄力反擊,謝年生的六道乙木神雷轟然而至,東方甲乙木克北方壬癸水,玄水被jīng純的乙木雷氣炸散,便難聚形,飛濺得到處都是,露出裡面烏黑的髮絲。

趁那玄水還未重聚攏,俞和的浩然劍光如期而至,一劍直刺進黑髮中,飛劍攪動如刃輪,鋒銳的劍氣縱橫交錯,斬在那些詭異的黑髮上,竟發出切割鐵線似的刺耳嘶鳴。那黑sè髮絲雖然堅韌得不可思議,但終究細軟纖柔,呼吸間被劍氣割裂攪散開來,團團柳絮似得紛紛落下,剩下的半截黑髮,好似靈蛇般一扭,縮回深潭中不見了蹤影。

四人聯手一擊,雖是破了玄水,斬碎了詭異的黑髮,可裡面一道真火早已熄滅。六盞古銅靈燈跌落在地面上,滿是斑駁的綠鏽。吳華伸手攝來,細細一摸,滿臉疼惜的嘆了口氣:“這丙火道燈被汙了,靈xìng大虧,沒有七七四十九天祭煉功夫,是用不成了。”

“剛才那股頭髮定是一件法器。這穴中藏屍,只怕是一具古修道士的屍首。在這地脈竅穴中溫養了也不知多少年月,隨身法器靈xìng不滅。你倒大可不必心痛這小小靈燈,等會斬了屍妖,你且把那青絲法器拿去就是,這等被地氣溫養過的法器,威能自然遠勝你的這幾盞燈。”謝年生依舊揹著手,一副從容泰定的樣子,他倒混沒考慮同來的彭明和俞和,張口就把戰利品許給了吳華。

吳華嘿嘿一笑,自是拱手謝過自家師兄。

彭明眼角一挑,轉頭看著別處,也不言語。俞和是劍修,混不在乎那些法器,他攝回自己的飛劍,細看劍刃上帶回來的一截頭髮。

這一小截頭髮有二寸來長,即使被斬斷了下來,竟也不似死物,在劍鋒上連連扭動。俞和生怕那是死人的頭髮,不敢用手指捻起細看,只用劍脊託著湊到眼前。

眉心微冷,一段不甘、怨恨、絕望、恐懼的意念刺進了靈臺祖竅中,彷彿有一個人在俞和的神念中嘶聲泣訴,卻又聽不真切。被斷髮中附著的一縷殘念所擾,俞和心神恍惚,那一截頭髮忽地好似鐵針般,從劍脊上彈起,直直的朝他左眼刺來。

相距不到一尺,俞和完全是下意識的甩頭閃避,只覺得一道寒風堪堪掠過左顴骨,伸手去抹,麵皮生疼,已有一片鮮血淌下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