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以強大的神識查探清楚了當前的狀況,赤血蟒王的實力跟任務大殿給出的情報完全不相符,雖說妖獸跟人類一樣,懂得修煉之道,即可快速提升實力,哪怕不懂得修煉之道,憑著獸類本能去吞噬其他妖獸的血肉、妖晶,亦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然則,無論是何種方式去提升實力,從情報顯示的是後天二重轉變為現在的後天三重,明擺著不是正常手段,恐怕是碰上了某種奇遇,比如赤血蟒王生長出來的肉翅,分明不是赤血蟒的特徵,八成是變異了。
妖獸變異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大都是偶然服用了某種珍貴的天材地寶所致,實力大幅度提升還是其次,天材地寶會逐步改善赤血蟒王的體質,使其潛力無限,以後修煉起來更為迅速,且在同境界之下,幾乎無敵。
若非如此,赤血蟒王即便有一大幫小弟,也是無法跟三男兩女爭鋒,畢竟一位後天四重以及四位後天三重的修士組合,豈是好相與的。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張寒並沒有急著出手,他的確不想眼看著他人身死,但畢竟不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之士,不可能高風亮節到了不顧自己生命安全去救人的地步。
但這是他不急著出手的最大原因,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三男兩女的身份。
這三男兩女並非是鬼王宗的弟子,甚至不是魔道修士,而是臨近鬼王宗的一個名門正派,七劍峰。
一正一魔,偏生又是近鄰,鬼王宗和七劍峰從來不缺少爭鬥,門下弟子一旦見面,即便沒有一言不合的爭吵,也是會劍拔弩張,製造一場流血事件,往往是你死我活的慘劇,哪怕輕一點,也是各自重傷收尾。
當然,兩派之中不乏心平氣和之人,不願做無意義的爭鬥,但一方願意心平氣和,另一方可不答應,一旦有人動了手,其他人哪怕是為求自保,也是不得不抄傢伙打起來。
饒是三男兩女身陷險境,張寒貿貿然出手,恐怕還是會遭到這些所謂正道修士們義無反顧的攻擊。
何況,張寒在救人之後,也難保正派修士們以怨報德。
畢竟正魔不兩立,尤其是某些年輕力勝,自以為是的年輕弟子往往自命俠義之士,以鏟奸除惡,降妖除魔為己任,看到魔道修士,妖魔鬼怪就是喊打喊殺,從來不去理會是非對錯。
考慮到這些,張寒想要等到三男兩女再無還手之力,又是為他偷襲赤血蟒王創造出最佳時機之時,才出手救人。
他看得清楚,赤血蟒王八成是變異了,實力倍增,不能以等閒的後天三重精氣境妖獸來衡量,如果以他的鬼僕大軍,即便能取勝,恐怕也是要耗費一定時間,而他本人還未跨入後天武道的行列,如果鬼僕大軍在對付赤血蟒王,自己遭受到其他赤血蟒或者精英赤血蟒的襲擊,傷了自身,可就是無妄之災了。
如果能把握住赤血蟒王的破綻,令得鬼僕大軍發起致命的攻擊,必定能輕取強敵,省卻了諸多麻煩。
但是張寒萬萬沒想到,所謂的正道修士竟然能夠無恥下賤到這等地步,為了自己的性命,居然是犧牲同伴的姓名,而且還是犧牲兩個女人的性命!
男子漢有所為有所不為,背叛同伴已經是無恥到了極點,還是對同行的女伴狠下毒手,此等人渣,生來毫無意義,活著便是為了殘害他人!
早在拜入鬼王宗後,張寒就不把自己當好人了,即便心性純良,他還是徹頭徹尾的魔道修士,一入魔道,此生為魔,這是永恆的烙印,他無法抹去,也懶得抹去,但他自忖做不出這等無恥之事!
“這樣的人渣,該死。”
他平靜的說道,已經不是在看三個人,而是看著三個畜生,尤其他的神識鎖定住了名為芸兒的少女,真切的感受到了她死前的絕望以及意外,怕是到死都不明白,為何平日裡風度翩翩,言辭謙遜,舉止大方的師兄弟為背叛她們,明明對她們這些女弟子一直是大獻殷勤,結果到了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們!
為什麼?
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答案了。
強大的神識讓張寒感受到了芸兒的憤怒,徹底感染了他的情緒,體內尚且有一絲熱血在流淌,張寒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
“鬼王宗的人?”他們瞧見張寒的著裝,以及一排鬼僕,哪裡會看不出端倪,頓時臉色陰沉得無比難看,先是遭遇赤血蟒王的追殺,不惜背叛了同伴,犧牲了兩個嬌滴滴的美人,方才是逃脫出赤血蟒的血口,但還沒來得及跑到安全地帶,又是落入了惡鬼的魔手。
“我們是七劍峰峰主的親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