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這後天武道的修士最不濟也是一個外門弟子了，即便如此，依舊是存在生命危險，對於目前的他來說，確實有些遙遠了。

張寒拍了拍自己緊繃的臉蛋兒，第一次真正嘗試自己去抓鬼，他難免有些緊張，旋即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九階鬼奴，頓時安心不少。他自己煉氣三層的實力不夠看，但自家鬼僕相當於煉氣九層的高手，在後天武道的境界之下，屬於頂尖的存在，足夠在葬魂山谷橫行了。

“就選你了！”他盯上了一隻傻乎乎的陰魂，不由分說，指派著九階鬼奴衝了上去。

這頭傻乎乎的惡鬼直到攻勢到了面前，方才是反應過來，倉促迎擊，然則以五階之力，又如何是九階鬼奴的敵手，被強勁的鬼手一擊壓倒，趴倒在地，俯首稱臣了。

張寒也不墨跡，催動下品法器的鬼葫蘆，真氣引動法器之力，席捲起一股強橫的拉扯力，將俯首的惡鬼收入葫蘆。

“劣鬼。”他直接鑑別，並不急著去煉化，以這鬼葫蘆的容量，豢養十萬之數的鬼奴都不是難事，待得收服了大量鬼魅後，他再去一舉煉化掉也不遲。

九階鬼奴端的是厲害，根本不需要張寒親自出手，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已經是收了兩百多隻陰魂惡鬼。

可惜，這兩百多隻陰魂，全部是劣鬼，沒有一隻是靈鬼。

“靈鬼是萬里挑一的存在，即是說，平均一萬隻陰魂，才會生出一隻靈鬼。”張寒嘆了一口氣，他只是收了幾百只陰魂，距離一萬之數，只能說尚需努力了。

在九階鬼奴橫掃四方陰魂的時候，張寒也不是無所事事，暗自驅使自己的右臂，查探這透明右手的玄妙之處。

提煉了數萬只惡鬼，這右臂已經是不會時有時無了，而且讓他生出了血肉相連的感覺，甚至他可以感知到，自己的右臂如何運動，即便是透明看不到，但一舉一動，盡皆在他感知之下。

心頭一動，他對著一隻惡鬼直接是探出了右手，這惡鬼起初還是呆傻的樣子，待得右手接觸前的瞬間，面上浮現出了無比驚恐之色，分明是想要逃遁，可惜為時過晚，被張寒的右手觸碰到，像是落入了蜘蛛網的飛蟲，轉眼是化為了烏有，沒給張寒留下任何東西。

“這右手觸碰到鬼魅，就會自己觸發煉化，且聲勢太過浩大，始終不是好事。”在煉化鬼魅的時候，他透明的右手會浮現出真身，散發出攝人的氣勢，且觸碰到鬼魅就自動施展開神通，卻是不理會張寒自己的心思，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十分不喜。

這是他的右臂，一切必須要由他自己來掌控！

張寒在心底裡是這麼認定，旋即又是找上數只陰魂，直接在戰鬥之中去嘗試。他覺得安靜的煉化鬼魅，不足以激發出他對右手的更強掌控力。

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天空依舊是灰濛濛一片，烏雲遮天連地，掩去了一切光澤，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但張寒長久以來作為市井小民的直覺，知道天色早就昏暗，再有小半個時辰，他必須得回去。

若是遲了，他又將是沒有飯吃。

早中晚在特定的時辰，記名弟子才能去領取食物，過時不候。他們這些記名弟子大部分還遠遠沒有修煉到辟穀不食的地步，若是錯過了吃飯的時辰，或者是乾脆餓肚子，或者是進入到危險重重的深山裡，獨力去尋找食物，十分危險，反而給山裡的豺狼虎豹做了食物也說不定，或者是前往宗派附近的坊市鄉鎮，以靈石換取一頓美餐，卻又是太過奢侈，以記名弟子的積蓄，根本消費不起，何況從宗派到坊市鄉鎮，往返一趟可是要花費數個時辰，哪怕楚南的腳力不凡，始終全力奔走，只怕也要花費一個多時辰。

張寒從來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可自從在葬魂山谷賺取靈石，許多時候，就不能自己去掌控時間了，難免會落得沒飯吃的下場。

今日，他完全可以自己去選擇回去的時間，自然不願意錯過難得的飽餐機會。他不是貪圖嘴上享受的人，可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去修煉，去做事，這是他一向信奉的準則。

“就是你了！”他覺得對右手的掌控力逐漸提升，此刻瞧見一隻六階實力的陰魂，猛地撲殺而出，右手成拳，乾脆利落地揮出，這惡鬼遠遠瞧見凌厲而至的拳勢，醜陋的面龐當即是浮現出了一道恐懼之色，向後退了一步，同時微微側身，竟是躲過了張寒的一拳。

“咦？”

這鬼魅簡直是靈氣逼人，早早意識到自己右手的威脅。

張寒只在自家鬼僕身上看到過這種情況，而且是在九階鬼奴被自己奴役，開了靈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