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不曾說,明光甲要配上幾副,給左帥右帥送去,他們可是兵膽!”
鄧海東下馬,示意開庫,帶了張遼進去後,留下外人,對了張遼道:“這幾件明光,都是不曾上內襯的,我安排幾個工匠過去,你告知左帥,就說按照他的武功,告訴工匠流銀經脈怎麼走更合適,當即給他現做。”看張遼在顫抖,鄧海東冷笑:“送一套給你。”
“七哥……”
“邊上去,邊上去!”鄧海東撥拉開他,走到明光庫前,拍拍打打,嘆了口氣:“虧了百里奚當時有心,留下了一撥明光匠,但張遼兒你要知道,必須苦練武技,到了戰陣上,明光是能護衛周全些,但也成了亂軍的靶子,武技才是根本,器械不過為輔助,你可曉得?”
“是。張遼一定牢記七哥教誨。”
“二叔曾經說過一句,張遼兒將來可成我左膀右臂!好好努力。”
他這就回頭,安排了工匠北上,先去左帥處再去右帥處,自己回了府內,去和宋明遠商議政務種種,近年以來劍南政務通明,顏真卿家族內子弟,散了川中教授學藝,又有老兵在民間傳授廝殺,當日民團駐紮劍南,雖然不曾一戰,可是人在鐵流之中,身在廝殺大局,也勉強算去過戰場。
於是民風更為彪悍,偏又有內衛,亭尉校各級監督,私鬥幾乎絕跡。
守禮節而性悍勇。
人皆說劍南十萬子民十萬兵,正是源於此。若是隻知道廝殺逞兇鬥狠,不成一體的話,劍南不過一盤散沙而已。
終於,安西,江東使者至。
魏延在城外停下,看著那勇烈旗飄揚,神情複雜,程普低聲道:“少帥,此乃陷陣營,那是赤騎,主帳處駐紮就是聞名天下的勇烈武校領。”
“沿途而來,看到稜堡連環,良田遍佈,當然以為虎子不過僥倖,今日才知道是有真才。”魏延對了程普問:“程普公,我江東能如劍南嗎?”程普拱手:“柴桑一帶,定以少帥馬首是瞻。”
“好。來得及,我們還來得及。”
這就向前,早有赤騎前來:“敢為可是江東魏少公大駕?”彬彬有禮請了他們入內,走過軍營,操演兵馬喊殺聲震天動地,但魏延知道,這不是劍南在給自己什麼下馬威之類的,沿途以來,哪裡有給一路下馬威的說法?是劍南軍民一向如此!
也就在江東使者抵擋成都一刻。
北邊馬蹄疾馳,將大車緩行在後,安西驍將薛禮帶了親隨,請朔方虎軍帶領,先行抵達。
成都此面駐紮陷陣二營,以及民團一旅,薛禮過井井有條的軍營,入城見巡行兵丁裝備,再看滿城熙熙融融,馬道馳道行道,分了左右梳理城池,店鋪內外摩肩接踵的熱鬧,薛禮笑道:“以為到了長安。”
虎騎士兵敬畏鄧海東如天神一樣,對唐庭那有效忠之心?劈口就回:“長安算甚,我家君候在處,便是繁華之所,過去洪城,如今劍南,誰不讚好?”說的薛禮啞口無言,堂堂武將被小兵這般當面炫耀,但無話可說。
沿著馬道一直,到了城府外。
門前虎賁林立,目不斜視,人皆手按雁翎,身披文山,遠遠的見到高處,大門內走出一群人來,當先的身著明光甲,身邊環繞著些將校,大步而來,薛禮曉得那人定是劍南君候,不敢怠慢,立即下馬拱手:“安西鎮帥駕前薛禮,拜見君候。”
“薛禮將軍請起。”鄧海東向前,單手扶起了薛禮,微笑著道。
薛禮抬頭,認真看他,虎背熊腰高了自己半頭,面色俊秀下頜短鬚,眼神銳利如星,眉宇之間明臺似有流光,氣質從容而平靜。
深不可測!他忽然有些覺得自己一身廝殺氣,在他面前是多餘,垂首下去:“我家大帥得知君候有子,也甚為歡喜,這就派了末將前來為君候恭賀。”遞了禮單上來,鄧海東笑眯眯的接過,對了薛禮道:“請。”
回頭帶他入府,沿著長階緩行,忽然問薛禮:“薛禮將軍今年?”
“今年三十有六。”
“年長本帥十三載。”鄧海東幽幽的道:“我曾聽說,安西有虎將薛白袍,恆羅斯之戰,東胡一部臨陣背叛,安西失勢軍心大亂之際,薛公憤怒,單槍匹馬殺入大食王庭衛隊,幾乎擒王!先烈之怒終於激起軍心,後才有李嗣業將軍陌刀斷後威震西域…”
若是他人和安西子提及恆羅斯之戰,安西子必定拔刀,可薛禮以及安西來者上下,看鄧海東神色,不似諷刺而滿心敬佩,他們都有些也為之黯然。
薛禮低聲道:“君候所說,正是在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