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才建不久的陷陣和赤二營軍馬,主體也是鄧族子弟乃至依附外房,一樣的規矩無比,尉遲旗,白起旗左右。
二千軍馬唯獨只有馬蹄和腳步,轟轟的行走在洪城這側,雄壯威武,隨著一聲清亮的軍號,一個定字之後,全軍整齊的停下,轉向,嶽澤看到其中一千步兵,瞬間一個不亂的齊整轉向,就把主陣對了洪城西門上,他低聲道:“若再經歷幾場戰事,有武校領為突擊,這些子弟恐怕可敵一倍之眾。”
宋天微微一笑,宋琬言得意,宋明遠則大言不慚:“有那廝在,萬人也是摧枯拉朽。”嶽澤幾次經歷廝殺的大規模沙場,覺得城主這個話有些誇大了,有心反駁說上數萬軍馬廝殺就不是這般容易了,但再想想那廝的武校領兇悍,現在居然有擴了五百,天曉得那人性子發作,會不會亂軍裡真的來一出斬將奪旗呢?
正在思索著,那兩父子已經叫他,然後下樓去,去先和鄧海東見了面,當著猴爺他們的面就叮囑他一定要沿途小心,宋明遠自然要出頭敲打妹夫幾句,非常“冒昧”的說不可見異思遷等等,宋琬言在一邊假模假樣的羞澀埋怨,宋天就矜持著喝斥兒子,眼睛卻看著鄧海東,昨夜慫恿孫兒偷人的猴爺則在努力淡定,免得被人看出自家心虛。
嶽澤在一邊暗笑,現在他是鄧海東下官了,於是拱手按著軍裡規矩,恭賀鎮將沿途順風順水等等,這才打斷了那一家的扭捏。
也不能怪他們擔憂,畢竟那是國朝公主,將門和天子怎麼比?而平陽美豔絲毫不遜色自己女兒,偏偏天下早已經知曉自己家女兒和他的事情,假如這廝中途變心,自己家女兒怎麼辦?就是宋缺來砍他也晚了。
鄧海東唯唯應諾,又謝了嶽澤這個算的上叔輩的老軍務,又看看婉言,正要單獨說話時候卻聽到城內喧譁,果然是公主車駕而來,出了城,外邊百姓跪下,軍馬行禮,平陽現在怎麼還敢見宋天一家,乾脆不出,只吩咐丫鬟傳令這就啟程。
宋琬言心裡鬱悶,等她車馬走了,顧不得父兄在一邊,就帶了兩隻小貓跑到他馬下,一句不說的看著他,小貂說:“海東少爺。”小昭說:“你不可對不起小姐。”小貂勇敢的加一句臺詞說:“還有我們。”宋琬言一愣之際,然後說:“誰叫你和小姐說過。”於是宋琬言死要面子的輕輕說:“你不和我說也算了,可是你答應過我的,國朝公主和鎮帥…”
原來昨夜,宋琬言想起鄧海東說過,就是國朝公主鎮帥女兒也不會動心,現在真來這一出了卻沒聽他再和自己說過,糾結了一夜呢,於是和兩隻小貓排練好了,進來抓緊時間找個機會逼一下鄧海東,鄧海東大窘,看著周圍人憋笑的臉,他不得不俯身下去低聲道:“我記得呢。”然後狼狽的打馬而去。
看他遠去了,宋琬言站在了那裡,眼淚都快下來了,宋天心疼,放下了架子走到她身邊勸道:“婉言兒,他去了就回的。”宋琬言恩了一聲,忽然抬頭:“爹,我要去赤水關找李夫人玩。”宋天愣了愣,宋明遠卻知道李希言夫人的犀利手段,連連點頭:“去散心去散心。”
兄妹相視之間,一種默契和同仇敵愾之情,激的不遠處的猴爺不寒而慄。
漸漸的,三軍消失在了地平線下,陽光已照洪城,五月暖風襲人,等他一走,獨自面對宋家的猴爺毫不猶豫就撥了半營軍馬護衛婉言北上,還厚著臉皮拍胸脯說,若是那廝對不起你,爺就打斷他的狗腿,死撐著先過了面前一關,哄著婉言丫頭感動的淚眼朦朧遠去了,他才喘了口氣回頭,卻看到宋家父子眼神,心虛之下不由前所未有的強項起來:“老夫疼婉言就不行嗎?”
宋天拱手:“鄧公對小女愛護,伯平甚是感激。”等他父子走後,鄧世平回了營帳就在那長吁短嘆,召集族老們商議怎麼辦才好不提。
等了日到中天,護衛南下的軍馬已經行了二十里,準備紮營休息。
鄧海東是主將,他不得不去請示公主在先,李秀寧幾個丫鬟都恨的看著他,鄧海東也沒心思和小女孩計較,不理會她們眼神,李秀寧卻掀開了簾,露出了一身勁裝,鄧海東抬頭時愣住了,李秀寧看著他微微一笑:“大軍南下,如此緩行豈不耽誤將軍大事。”
“…殿下這是。”“沿途便是停留,就不見客了,我也騎的烈馬。”
說到這裡,李秀寧側過臉去吩咐:“你們也換了衣服吧。”然後才對了鄧海東道:“這些丫頭被我寵壞了,言語無禮將軍不要見怪。”看鄧海東說不敢,李秀寧抿唇一笑:“堂堂虎子當然不會和小女兒們計較的,秀寧就裝作軍中,一卒吧,行程安排,盡由將軍做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