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城分三層,外為藏兵武甕,兵馬車道縱橫戒備森嚴,便是數十萬大軍來攻,也不可下,內則是那龍山之上的帝王皇城…”一邊的宋明歷提著馬鞭斜視著身邊的鄧海東,又加了一句:“和爺進去見識見識?”
“爺你的二大爺。”
宋明歷發了狠:“這裡是長安,信不信爺叫人把你捆了丟河裡去?”
但任他萬千挑逗,鄧海東又是一句:“捆你的二大爺。”
馮三保哈哈大笑,這個時候鄧海東卻已經恢復了之前模樣,露出不屑一顧的嘴臉,在那裡說這算什麼,他曾見過一城佔地千里,若鐵甲千萬去攻也是送死,城內有無數利器會吐火發光,轉瞬能九天之上等等,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都不齒的看著這廝在死要面子。
遮了頭臉,只露出一雙黑漆眼珠的宋琬言就看哥哥和那人鬥嘴,一群人在之前開路的內衛帶領下,轉過了武甕,從兵門終於進入了城內,踏足了寬有百步直通南北的朱雀主街上,鄧海東騎了馬上就在四處觀望著他前所未見的壯麗城池內景,有一群群的酒肆胡姬嬉笑著在一邊的人道上走著,隔了其間的花叢看到這邊,馬上幾個魁梧而氣概不凡的男子,於是大膽的嬌呼起來。
發自本能的鄧海東抬起手想說hi,話到嘴邊變成了純情而不解的抱怨:“居然這樣不知羞恥!?”正看的眼熱的惡少鄙視的回頭看向這廝,這廝已經湊到了自己小妹身邊獻殷勤去了,馮三保拍拍他:“明歷,莫折騰他了,到最後一對小兒女還是怨你一個,等惹急了婉言去告訴你父,你說誰倒黴?”一語驚醒夢中人。
又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出現又一道城牆。
是明德門到。
“過明德門,一段極長的路盡頭就是朱雀門,內是官衙太廟等,右是安上,左是含光,皇城後是玄武,那一道洛水內河之側的修德仿便是你們驃騎故地,過幾日帶你去看吧。”宋明歷說著撥轉了馬頭,向著一邊的安樂坊而去。
一群人跟著,宋琬言就在和鄧海東說著,這邊是玩什麼的,那邊是玩什麼的,前面是什麼,多好玩多好,想當年老孃…小丫頭興奮的眉飛色舞,說到後來看鄧海東眼神,她趕緊又做淑女狀,全賴了前面明歷身上,說好多全是聽他說的。
“你不是說你過去怕明歷嗎?”
“可是,可是哥哥疼我。”“他疼你就和你說這些?”
馮三保聽的不對頭,心想怎麼吵起來了,海東不是這樣的人啊,於是側頭去看,就看到賊禿眼裡藏著笑意,他搖搖頭明白了,這混球分明是在使手段,果然那廝的下一句聲音就冷厲起來:“你和哪些龜孫兒來這裡玩的?”
“沒有,只是和閨中姐妹,有人跟來我又不理的。”宋琬言可憐兮兮的道,然後去扯兩個嚇傻了的丫鬟:“我可是從不理人的?”
“哼。”
“真的嘛,我真不理人的,誰不知道我一向如此,誰又看得上哪些的紈絝?”宋琬言急了,看鄧海東還板著臉,最後無奈的拉著他:“那,那我今天允你找酒娘好了,但是隻許喝酒…”
前面的宋明歷已經被後面這些隨風而來的話酸的要自刎了,回頭喝道:“許他找什麼酒娘?哥哥幫你看著這廝,敢在長安胡作非為我就告訴爹去,打不死他。”正在矜持的鄧海東頓時眼睛冒火,就差一步,到嘴的肉又飛了!馮三保在一邊暗歎,明歷啊,你何苦多嘴兒女事,這下被海東惦記上了,以後必定不得安寧。。。。
這個時候,已經能看到一片白牆黛瓦的庭院,那就是公孫樓。
走著馬,馮三保就在和鄧海東介紹,說此處來由。
在開元之初公孫大娘逢玄宗滅武大慶之際,被召入宮中演藝,一段劍舞驚豔了朝野,從此之後此樓便成為了長安第一,人稱劍舞無雙名動天下,且院內環肥燕瘦俱是國色,常常有客不遠萬里慕名前來,更別說城內那些風流子弟就恨不得住了這裡。
但此樓是因天子讚譽而成,還傳說陛下有時會白龍魚服悄悄至此,所以誰也不敢在此鬧事。
此處歌姬也因此各持身價,尋常人等休想沾了雨露,可得不到的總是好的,越發如此,反而越發的紅火,抬的這裡杯酒值萬錢,依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尋常子弟要得個位難比登天。
但馮三保和宋明歷是什麼身份?
這行人根本不管門口人等,直接走了旁門,長驅直入後方院落,鄧海東就看到和前門的熱鬧不一樣的是,此處幽靜無比,隱約有樂聲傳來,歌女嗓音如在九天縈繞,院落內鮮花處處溫泉假山,進的這院落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