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李希平在娶妻之前,真是個走馬章臺的浪蕩子,而他夫人看似溫柔治家卻嚴,才進門的時候李希平想爭上風轉眼就被收拾的落花流水,但他從不承認過去種種,可今天李夫人隱約聽到鄧海東說的,於是就用眼去看丈夫,李希平只氣的恨不能現在就帶軍馬把洪城來的匪幫給剿了。
鄧海東立地頓悟,這廝懼內!
於是掉頭就去拍夫人馬屁,把李希平踩了又踩,虧他才記得謝了李希平送的透甲槍,只是有些遺憾畢竟不如天刀,關照他以後有機會能偷入宮內武庫的話,千萬找些好東西送給他,哪怕花錢買也行等等,李希平被他撩撥的無可奈何,好不容易吃完了,就抓他去了偏廳。
李希平把近幾日長安的事情說了,鄧海東愣住了:“馮三保會寫詩?”掏出懷中借條,拍到了李希平面前,李希平看了也發笑,可是他總不會懷疑自己兄長關亭侯所言的,於是信誓旦旦,鄧海東聽完了笑了笑,首先很是嫉妒宋明歷居然去喝花酒,還被人稱為什麼長安名少!
“希平兄,楊閥後來怎麼樣的?天子不是收了一個美人嗎?”
“宮中女子,哪個不是絕色,或者那楊妃有一些出眾,天子久看恐怕也倦了。”李希平笑著道:“再說楊閥被滅也是必然,民間女子出嫁還從夫呢,何況**,她能如何?”
“我問你楊閥上下,你就知道後面一句。”
李希平嘆了口氣:“一門興亡是轉眼,天子還算仁慈,其他依附的旁支全部斬了,留下楊妃的直系留了長安,看管著活下去吧,到這個地步能活命已是開恩,還有人說或許他們還要起來的時候,誰知曉呢。”
兩人就這樣坐在那裡,隨意的說說談談,互相笑鬧,宋琬言則和李夫人一起,就在後面歇息了,兩個女人也在那裡說些私事,主要還是李夫人盤問宋琬言和那人的事情,這番下來總算真的把宋琬言離開洪城的傷感沖淡了些,李夫人安慰她說現在長安知曉他們兄弟三人的大名,有了名望是好事,將來定會成就姻緣的。
看婉言害羞,她是過來人,想到見了的鄧海東模樣,恐怕不是好收拾的主,於是就開始和婉言講治夫的手段,說到投緣了,還翻出壓箱底的,珍藏版的**《上官計》送給她,說這是武后朝的時候巾幗英雄,當時人稱女相的上官婉兒的治夫手段,乃是她家傳女不傳媳的…
前面的兩名悍將怎麼知道後面居然出了這等么蛾子?
兩個人說到困了,就沒心沒肺的抵足而眠呼呼大睡,到了天亮起來之後,這邊兩個人一起看著那邊兩個女子哭哭啼啼的依依不捨,鄧海東心中還很高興,以後和婉言成親了的話,去李希平這裡玩她也不寂寞了。
走出了不多久,鄧海東聽到前面水聲隆隆,他抽了一鞭子先衝到前面,就看到這邊陡巖成壁樹木蕭瑟,落下去的地方傳來如雷的咆哮,駐馬在這九曲瀾滄之邊,看著上游下游蜿蜒曲折,河面翻騰了濃濃水霧遮擋了對岸,鄧海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過了九曲就是京兆,再行兩日就到長安了,他回頭招呼子弟們分批上了李希平早調好的大船。
等到婉言也上了船,鄧海東對了李希平一抱拳:“回頭再見。”
“兄弟保重!”李希平笑著點點頭,又指了下身邊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對了鄧海東道:“這是我門上的家生子李東,你叫他東子好了,你去長安人生地不熟的,這廝從小隨我在那裡野慣了,知道點門道。”
“東子拜見三爺。”李東翻身就拜,這是按著當日平崗之戰時,三人同了生死後的稱謂來叫的。
鄧海東看著這安排很是感動,兄弟也正是這些細微處的考慮才顯出情分,他對了李希平道:“好,我不會虧了他的。”李希平樂了:“你就虧我!昨兒的草料膳食賬又賴掉了是吧,不是你慫恿,長青那麼假正經的一個人會幹這等醜事?爺去了洪城不給你掀了個底朝天!滾吧!”鄧海東也哈哈一笑,轉身帶了東子上了大船。
前後有三十步的大船上站了軍馬,緩緩開動,前方一些小船引著,兩邊水軍撐劃北去。
李希平站在岸邊石上,微笑著目送他離去後,又站了一會兒才默默回頭,身邊親兵道:“大人,洪城兵馬使和明歷校這樣的好漢和您站了一起,就是襯。”聽了身邊人拍馬,李希平笑罵道:“不然如何一見就成兄弟,那些豬狗怎麼能和他們比。”
周邊子弟連連附和,雖然帶了點阿諛,卻心中也真的這麼認為,李希平就在那裡想著,這廝現在已經名動長安,可性子太烈,不知道去了那邊會不會惹事,那可是天子腳下啊。隨即又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