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傷心掩蓋的良知,猶似破繭而出般漫溢在紀天寒心頭。紀天寒心中出現師父諄諄教誨的模樣,他茫然的憶起這些荒唐的日子以來,那些無辜的商賈旅客哀嚎的景象,他心中大慟,只感到自己四肢發麻,嘴唇發顫。他喃喃自語道:“這些日子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師父最後特別叮囑,〃切勿做傷天害理的事〃,我……我〃他的口中發出相同的話語,模糊而不能解其意。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指間似乎流出濃稠的鮮血。他心中悲傷自責不已,驟然大喊一聲:〃我到底做了些什麼?〃右掌一拍,桌子應聲碎裂。紀天寒淚水滾滾而下,哽咽道:
“師父,徒兒我對不起您。〃此時他心中悲痛莫名,忽然舉起右掌,往自己天靈蓋拍落。
帶少女進來的漢子點穴並不高明,穴道半個多時辰便會自動解開。床上少女穴道一解,她害怕的往床內一縮,緊抱著被褥啜泣。後來見到紀天寒狀似瘋癲的哭喊,終於難掩心中恐懼,大哭起來。
紀天寒右掌揮到一半,被少女的哭聲驚醒,心中雖然痛苦自責,但是此刻他心想:〃師父交代之事尚未了結,此刻縱使一死,也難抵自己所犯之過啊!更何況自己死了,床上的少女難免受辱。〃於是轉瞬間悲痛的心轉復剛毅,心中決定,必先解決所有問題後再行解脫。
紀天寒心中下了個決定,轉身走出房間。
東方行安撫眾人後,急忙來到紀天寒房間,正巧見到紀天寒走出房間。東方行心中忽然一痛,心想:“怎麼大當家的會突然回來,那麼那位姑娘必是……〃想到此處,心中悔恨不已。
紀天寒見他臉上表情痛苦,不明所以。但是事情總是要辦,於是對著東方行道:
“你要眾人到廣場來,我有話要說。”
東方行見紀天寒眼神忽然不同,心中忐忑不安,心想:“老大是不是又要發作了。〃東方行回想當日情形,心中不寒而慄。
紀天寒看他不語,不悅的道:“還不去。”
東方行心中一凜,忙道:“小的這就去。”
紀天寒走到廣唱正中央,看到眾人已經齊聚,朗聲道:“今天飛虎寨正式解散,待會二當家的會將庫房理的錢財均勻分配給大家,大家下山後遠避他鄉,過自個兒的新生活吧!”
眾人聞言無不愕然,東方行道:“啟稟大當家,這會兒大家生活的好好的,何故要大夥兒解散呢?〃東方行道出大家心裡的話,眾人皆注視紀天寒,聽他如何回答。紀天寒環顧四周,道:“落草為寇並非長久之計,難道你們想一生就此揹負盜賊之名嗎?何況你們之中已有家室的亦不在少數,豈可忍心讓後代世世為賊。
我心意已決,不必多言,待你們走後,我會一把火將飛虎寨化為灰燼。”
眾人攝於紀天寒的神威,又聽他說的分明,雖有不服者,亦不敢多言。
紀天寒看著眾人前來領取,只見東方行公正的分配財物,有家眷者殘疾多分一些錢財,無家眷者就多分些器具之類物品,紀天寒對他的處事手法,暗暗稱奇,心想:“以前我不注意,沒想到他竟有這等才能。〃紀天寒想起他將飛虎寨治理的有條不紊,感覺他並非一般盜賊。
紀天寒等眾人散去,見到東方行也將離去,將他喊住,道:“你同我一起下山。
”東方行一怔,留在原地不動。
紀天寒續道:“我房裡有位姑娘,你去將她帶出來吧!”東方行心中一愣,心想一位姑娘家確實無法獨自下山,於是走到紀天寒房間,推門而入。
東方行見那姑娘瑟縮在床角,心中忽然產生無限愛憐之意,他上前拱手道:“姑娘,我大哥要送你下山,請姑娘隨我來吧!”那女子簡直不敢相信東方行的話,緊抓著被褥不放,東方行軟言相勸,終於讓她解除戒心,隨東方行來到外邊廣場。
紀天寒飛快的巡視四周,確定沒人留在山寨後,放火將山寨燒個精光。
東方行和那女子見火光沖天,熱氣逼人,不由的退了好遠。紀天寒看著熊熊火光,心中自責又傷感,轉身向兩人揮揮手,一同步下山去。
那女子久居深閨,不曾遠行,不一會兒,額頭見汗,步履蹣跚,與前面兩人漸行漸遠。
東方行不斷回頭觀望,見那女子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心中憐惜,於是向紀天寒道:
“老大,我們歇一會兒吧!”紀天寒早就對東方行留心已久,見他對那女子眼露關懷之色,故意加快腳步,就是等他出口相求。於是道:“好吧!休息一會兒也好。〃此刻紀天寒心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