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麼要你來照顧我?”
“喂,你害我們奔走一天倒還有理了?似你這般兇又不講理的丫頭只怕將來找不著婆家。若不是邵大哥有所交代,我才懶得理你……”
話聲未落公孫二孃已衝出門去,張裕遠遠在後邊跑邊叫,卻轉眼不見了她的蹤影。迴轉屋內,張裕嘆氣跺腳:“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你何苦惹她來?”東方明怒氣沖天,將一張長凳重重放下,卻不料木料不夠結實,給他一頓之下斷掉一隻凳腳。
公孫二孃獨自一人遊蕩至貞豐裡,隨便找了個小客棧住下。次日清晨,她心中鬱結之氣難以遣懷,不知不覺又沿沉湖向竹林方向而去。
公孫二孃正自一個人彷徨在湖邊的時候,忽然聽得一個男人的聲音:“快點,快走!”接著一個女聲略帶顫音道:“公子爺似乎發現了,只怕來不及了!”那男子道:“那更要走快些,現在就算是回去,也是一樣結果,不如快跑,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公孫二孃聽得這二人的聲音似曾相識,不由奇怪,轉過身去,遠遠瞧見一男一女匆匆而去,向竹林奔跑,身形甚是迅速。
公孫二孃暫時忘記心事,好奇心起,跟著他們奔進林中。她輕功雖然不錯,將三人之間距離漸漸拉近,但居然始終追不上那一男一女,顯然那二人亦非庸手。但前面那一對男女立即發覺有人跟蹤,回過了頭來。公孫二孃一見之下,不由詫異,原來那一男一女卻是秋漸濃的二個手下,且一臉惶急之色,十分慌張。那幾名青年男女她自是搞不清誰是誰,但必定是秋漸濃的手下無疑。這二人落單,卻不見其餘六人,自然令她十分訝異。更奇怪的是,他們倒像是在逃避秋漸濃的追殺似的,因為他們口中提到過“公子爺似乎發現了”。
公孫二孃見他們停下奔跑,也漸漸緩下腳步,雙手環抱在胸前,頗為好奇地側著頭看著他們,問道:“你們二個見了鬼似的跑什麼?”
那二人相對看了一眼,臉色十分難看,原本是因奔跑而滿面通紅,額頭冒汗,此時臉色卻變得微微發白,而且雙目之中漸漸露出兇光,殺機微現。公孫二孃暗地裡吃了一驚,不由後退一步,心知秋漸濃的這幾個手下不似善類,此時似乎奔跑亡命之時,卻被自己發現,不知他們將要如何。念及此處,不禁微覺後悔,暗忖:“早知不必多管閒事,只當沒看見這二人便罷。一時好奇,只怕卻將自己置於險境。”想雖如此想,但她也並不十分害怕,只是警惕之心頓生,全身戒備,盯著對方瞬也不瞬。
那男子緩緩道:“書音,你說該如何?”那女子道:“這還有什麼可想的,自然是殺了她!”她說得十分爽脆利落,似乎提到殺人只是切豆腐一般輕鬆自然,天經地義。那男子嗯了一聲,二人不約而同地拔劍向公孫二孃刺來!兩人出劍都是一般的快捷狠辣,招數卻是要致公孫二孃於死地。
公孫二孃雖早有防備,但對於他們出手如此迅速,如此狠毒倒也有些始料所不及,她並未正式見過這二人出手,對於二人的劍法之高也頗出意料之外。好在有所提防,她迅速拔出腰間長劍,刷刷回了兩劍,盪開他們的劍鋒,但虎口卻被那男子手中的劍震得微微發疼。她心中一凜,使出了全身解數,仍是邊招架邊後退。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此番真是管閒事管出好事來,倘若就此死在此處,卻是死得不明不白,做個冤死鬼。”眼看她漸漸落於下風,那一男一女依舊是招招殺著,步步逼近。他們顯然是配合有素,劍法吻合得十分嚴密,而且心意相通,眼見公孫二孃便要血濺當地。
正在危急之時,公孫二孃隱隱聽得一聲長嘯,雖然不太清晰,也不明是何處傳來,卻令那對男女面色大變,招數陡然一緩,劍法紊亂起來。公孫二孃見有機可趁,刷刷三劍逼退他們,向後躍開丈餘,脫出他們劍鋒籠罩之下。那二人臉若死灰,竟無心再追殺她。那女子帶著顫音悽然道:“跑不掉了!”那男子看了看她,扔掉手中長劍,將她抱在懷裡,默然無語。那女子也拋下手中長劍,低聲道:“既然必死,也不必多殺無辜,許是我們一生之中作惡甚多,遭此報應!”
公孫二孃詫異之極,見他們殺意已消,膽子卻又大了起來,好管閒事之心又起,問道:“你們兩怕什麼?怎麼又不殺我了?”
那女子轉頭看看她,淡淡道:“你快走吧,我們公子爺即刻便到,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看見你只怕遷怒於你,到時候你想逃跑便不可能了。”
公孫二孃見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更是覺得不可理解,微笑道:“我現在倒不想逃了,你們公子爺可是在追殺你們?你們做了什麼事讓他如此盛怒,連自己的手下都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