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渡方丈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也不知他這兩聲佛號是何用意。
陸易鼎卻道:“這幹人來得奇怪,我今日清早才收到連天劍派、飛沙幫、烈焰刀派這三幫聯名寫的一封信,由三幫弟子加急送來,都說他們幫也遭遇相同事件。我還未及與二位商議,便見那姓青的上得山來,不過百招內便已落敗。據說他們自西南而來,一路大小幫派均未逃過此劫,他們揚言要挑戰中原所有高手。若是秋漸濃還清醒著,說不定可與他一戰。”
韋不平道:“縱然他還清醒,也未必肯與之一戰。”頓了一下道:“我也是與二位一般,我昨日便收到貴州、蜀中十多派的聯名信,連夜趕去與方丈商議一番,還未曾有好計策,今日便分別遇上了,實在想不到這些人來得如此之快,簡直令人駭異。”
陸易鼎道:“他是你兒子,總不會不念父子之情吧?”
韋不平噎了一下,面色尷尬至極。陸易鼎見他這副模樣,便知他不願提及此事,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那趕車的車伕忽地撩開車門布簾,從前方探過頭來,說道:“有你在我們手中,秋漸濃一定會來的,嘿嘿。”
韋不平一怔,喝道:“你說什麼?”
那人一張長長馬臉,臉上面板粗糙,眼中閃動著幾分恨意,冷笑道:“我說你的兒子呢,我們一定會把他請到的,除非他真的做到無情無義了。”聽他口氣,倒似是認識秋漸濃,而且對他懷有敵意。那人說完,便放下布簾,仍駕起車來。
韋不平呆了一陣,喃喃道:“難道又是他結下的仇家?”
陸易鼎道:“他仇家遍天下,也不稀奇。”
韋不平心想:“這幹人看來與他有仇,現在他若落在他們手中,必無幸理。”想到此處,不禁開始為秋漸濃的處境擔憂。
秋漸濃此時,自然是絲毫感覺不到別人對他的關懷或仇恨,他正靜靜坐在折柳居的河畔彈著那曲平沙落雁。宋琴和聽著那千年不變的曲調,簡直就快沒了感覺。曲調仍是那般雲淡風清的柔和,琴技仍是那般行雲流水的嫻熟,可是意境卻沒了那幽遠的靈氣。彷彿彈琴的人一般被抽走了靈魂。
林停嶽自後院匆匆地奔來,邊跑邊叫道:“宋大哥,魏大哥,不平門出事了!”
宋琴和轉頭,皺眉道:“別大呼小叫的。”
林停嶽道:“不叫不行,我剛從街上回來,聽說江湖中大小幫派都出了事,被一群不明身份的異族人挑戰,輸了的全失了影蹤。”
宋琴和道:“那又怎樣?難道韋不平也會輸?”
“正是,聽說所到之處無不披靡。”林停嶽邊拭著額頭的汗邊說道:“連法渡方丈和他的幾名師兄弟也被帶走了。那群人武功既高,又挾持了各門派的掌門和首腦人物,各派弟子無人敢輕舉妄動,只有眼睜睜看他們將人帶走。”
“竟有這等怪事?”魏棋風道。
宋琴和道:“就算這樣,我們也沒辦法,公子如今是這般模樣,我們縱想幫忙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況這些江湖人的事,咱們也犯不著插手。”
“韋掌門也被抓走了呢。”
宋琴和沉默一會,道:“各門派的掌門都有獨到之處,亦不乏足智多謀的,他們都失手被擒,我們能怎樣?”他彎下腰去看著秋漸濃,見他仍是目光平平地看著前方,不由得無奈地撫著額。身邊魏棋風等人也沉默無語。
柳拭塵忽道:“可惜他不在……否則他定有辦法。”
“誰?”魏棋風疑惑地問。
柳拭塵微紅著臉道:“衛三哥啊,他的武功才智不遜於公子,可是他卻跟鑄劍谷的人去了塞外。”
魏棋風道:“你那衛三哥離此千山萬水,就算是長著翅膀飛去找他也來不及了。”
林停嶽道:“聽說被擒的人是往西南方去了,跟塞外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方向嘛。”
柳拭塵猶豫了一會,道:“說的也是,我本想現在去找他……”
許書音笑道:“你想他就直說了,何必找什麼理由。”
柳拭塵紅了臉,嗔道:“書音姐,你笑話人家。”
“本來就是嘛。”
宋琴和抬起身,道:“其實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雖然遠水未必解得了近火,不過求援總比坐以待斃的好。試塵,不如你與拂月同去找衛渡天,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柳拭塵喜道:“好啊,我這就動身。”
許書音笑道:“大姑娘想情郎這般迫不及待了,真不害臊。”說罷颳了刮臉取笑柳拭塵。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