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青靈兒點點頭,轉身快步離去。
公孫二孃慍道:“為什麼不讓我抓住她?”
“你真是想得太天真,我大師兄若是十分在意骨肉親情,便決不會輕易讓靈兒獨自前來送東西。”
“可她是揹著你大師兄來的,你大師兄並不知道。”
“那只是她小女孩的想法而已。我大師兄多疑謹慎,決不可能不知道女兒偷溜出來。他放靈兒來跟我說這些話,無非是想以昔日師姐待我的情誼來打動我,自然也料到靈兒可能會被挾持。他若是在意靈兒的安危,又怎會放心她前來?你若真挾持靈兒,非但無用,還會激起大師兄的怒意,只會令他更早發難。”
公孫二孃與身後眾人均安靜了下來,默然無語。
“那還有什麼好法子?他雖受了輕微內傷,七日之後必然痊癒,到那時,你仍然不是他的對手。”
秋漸濃牽著她走進山洞,邊走邊道:“至多一死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公孫二孃笑了一下。山洞內眾人手足無力,宋琴和等人便將乾柴分成小堆,在洞中燃了起來,眾人圍著火堆而坐,總算是稍解寒冷。送來的食物中多是臘肉、少量鮮肉、乾糧和幾大袋烈酒,在這雪山之中,自然沒有米糧蔬菜。不過青冥子倒也想得周到,雪撬上除了食物之外還有幾口大鍋,他們便架起鍋,盛了雪水煮起食物來。
“公子,這食物中會不會有毒?”魏棋風問。
“他要讓我們死,只須不送食物便可,何必下毒。”
“可是這食物中倘若也有那什麼千雪什麼散,吃了之後跟他們一樣全身發軟,使不出勁力,那也夠糟糕了。”
谷涵走上前,拿起一塊乾肉細細聞了良久,說道:“應該是沒事的。風乾的肉想要下藥甚難,而且這肉中也沒有千雪失魂散的味道。”
“那玩意有味道嗎?我們這麼多人一路來都吃了,也沒覺得有什麼味道。”眾人道。
谷涵道:“最初時我也只道那千雪失魂散毫無味道,但事後我一直細想,凡是藥便無可能真正無色無味,我連問了幾批人,才知道原來每人都吃了荷葉粥或荷葉做過的菜,便知道這藥定是有荷葉清香味或近似香味,才會以荷葉掩蓋原味。”眾人細細回想,覺得果然每人都吃過荷葉所做的飲食,當時正值夏末,以荷葉作飲食事屬尋常,人人都未曾多想。
說話間,架在火上翻烤的獐子、羊腿已散發出陣陣香味,油脂滴落火中,嗤嗤地誘人食慾。眾人多半也餓了,有人便撕扯起半熟的羊腿吃了起來,也不顧肉中還帶著腥紅之色。公孫二孃瞧著微皺起眉,笑道:“這些人比我還餓得厲害。”凌葉子見狀,不由想起岑畫意曾說過“人餓得狠了,便會吃人”的話,竟爾反胃起來。
許書音將一隻獐子翻轉著烤得焦黃,遞給公孫二孃,說道:“我烤肉的水平比拭塵姐妹倆差得多,公孫姑娘將就著吃吧。”
公孫二孃撕了一條獐子腿,問道:“她們姐兒倆哪去了?”
“去塞外鑄劍谷找衛渡天,還說去求救,等她們回來了,只怕連收屍都來不及了。”許書音說罷,笑著告訴她衛渡天的去向。
“鑄劍谷?”韋不平便坐在不遠處,聽得這名字覺得有些耳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公孫二孃道:“我想起來了,我在周王府的時候聽甄懷元說過,同劍與心劍雌雄並生,出自鑄劍谷名家之手,原來還真有鑄劍谷這個地方。”
韋不平登時想了起來,說道:“不錯,我少年時聽裴正我提過,他的先祖與鑄劍谷的名匠鍾離坎是至交好友,鍾離坎鑄了一對雌雄劍,分贈給他的兩位好友,其中之一便是裴家先祖。裴莊主,你可記得?”
裴濯行轉過頭來,搖頭道:“我早不記得了,打我出世起,便沒見過什麼鑄劍谷的名劍。”
“那對劍定是早就遺失了,只不知是怎樣從裴家莊手中遺失的。”
裴濯行道:“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便想追究也無從追究起。目前最緊要的,是如何離開這雪山谷,而不是去想什麼鑄劍谷。”
邵天衝道:“如果衛大哥真的趕來,情形可能會好些。”
公孫二孃道:“還好意思說,你都把人家給得罪了。”
邵天衝臉上一紅,道:“那件事是我不對,待見到衛大哥,我定當向他賠罪。”
秋漸濃道:“我和衛渡天雖只一面之緣,也知他不是那麼心胸狹窄的人。不過鑄劍谷遠在祈連山,離此千山萬水,他絕無可能在七日內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