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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張簡齋道:“只因她沒有病比有病還要……可怕得多。”

左輕侯頭上已日出了冷汗,嘶聲道:“可怕?”

張簡齋道:“她失去知覺已有一個月了,而且水米未沾,就算病癒,體力也絕不會恢復得這麼快,何況,她方切明是心脈懼斷,返魂無術的了,老夫可以五十年的信譽作保,絕不會診所有誤。”

楚留香勉強笑道:“張老先生的醫道,天下誰人不知,哪個不信。”

張簡齋臉色更沉重,道:“既然如此,那麼老夫就要請教香帥,一個人明明已死了,又怎會忽然活回來呢?香帥見多識廣。可曾見過這種怪事?”

楚留香怔了半晌。含笑道:“在下非但未曾見過,連聽也未聽說過。”

張簡齋道:“但她卻明明已活回來了,以香帥之見,這種事該如何解釋?”

楚留香又怔了半晌,道:“張老先生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解釋呢?”

張簡齋沉默了很久,目中似乎露出了驚怖之色,壓低聲音道:“以老夫看來,這件事只有一個解釋……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

左輕侯跳了起來,吼道:“張簡齋,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了不得的高見,誰知你竟會說出如此荒謬不經的話來,請請請,像你這樣的名醫,左某已不敢領教了。”

張簡齋沉下了臉,道:“既是如此,老夫就此告辭。”

他一怒之下,就要沸袖而擊,但楚留香放任了他,一面向他挽留。一面向左輕侯勸道:“事變非常。大家都該份外鎮定,切切不可意氣用事。”

左輕侯瞪著服道:“你……你……你難道也相信這種鬼話。”

楚留香默然半響,沉聲道:“無論如何,兩位都請先靜下來,等我再去問問她,問個清楚再說。”

他走到床邊,等那少女的哭聲漸漸小了,才柔聲道:“姑娘的心情,我不但很瞭解而且很同情,無論誰題著這件事,都一定會很難受,我只希望姑娘相信我,我們絕沒有傷害姑娘的意思,更不是我們將姑娘綁到這裡來的。”

他聲音中似乎有種令人鎮定的力量,那少女的哭聲果然停止了。但還是將頭蒙在被裡,嗄聲道:“不是你們將我綁來的,我怎會到這裡來?”

楚留香道:“姑娘何妨靜下心來想想,究竟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那少女道:“我……我的心亂得狠,好像什麼事都記不清了……”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美麗的眼睛裡彷彿籠著一層迷霧,楚留香並沒有催促她,過了很久,她才緩緩接著道:“我記得我病了很久,而且病得很重。”

左輕侯立刻現出喜色,道:“好孩子,你總算想起來了,你的確病了很久,這一個多月來,你始終躺在這張床上從沒有起來過。”

那少女斷然搖了搖頭大聲道:“我雖然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但卻絕不是躺在這張床上。”

左輕侯通:“不在這裡在哪裡?”

那少女道:“自然是我自己的家裡,我自己的屋子裡。”

楚留香見到左輕侯臉色又變了,搶著道:“姑娘可還記得那是怎麼樣的屋子?”

少女道:“那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我怎麼會不記得?”

她目光四下瞟了一眼,接著道:“那間房子和這裡差不多大,我睡的床就擺在那邊,床旁邊有個紫檀木的妝臺,妝臺旁是個我架,上面卸擺著一爐香。”

楚留香目光閃動,道:“妝臺上擺著什麼呢?”

那少女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不過慣用的脂粉和香油,都是招人從北京城裡的‘寶香齋’買來的。”

她的臉似乎忽然紅了又紅,立刻就接著道:“但我的屋子裡卻絕沒有花因為我一聞到花粉的味道面板就會發疹,而且我屋裡的窗戶上都掛著很厚的紫絨窗簾,因為我從小就不喜歡陽光。”

這屋子的窗戶上緣也接著窗簾,但卻是湘理竹編成的,屋角里擺著一盆菊花,開得正盛。

那少女見到這盆菊花,目中立刻露出厭惡之色。

楚留香暗中嘆了口氣,因為他也知道左明珠是很喜歡花的,而且最愛的就是菊花,所以才將菊花連盆搬到屋裡來。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菊花撤了出去。

那少女感激的瞧了他一眼,道:“可是在屋裡悶了一個多月之後,我卻忽然盼望見陽光了,所以今天早上,我就叫人將屋裡的窗戶全都開啟。”

楚留香道:“今天早上了姑娘是叫什麼人將窗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