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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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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黑乎乎的,星星特別多,簡直是燦爛奪目,還能看到銀河。這樣的夜空在我看來竟然有點恐怖。晚上我住在三姑家,她把我哥的屋騰出來讓我睡,被褥之類的全換了。睡得真甜,做了好多栩栩如生的夢,夢中坐火車,似乎去一個海邊,但途中看到連綿起伏的高山,山上點點白雪,美極了,宏偉極了!

白天裡和村裡一個朋友到田野裡散步,白雪覆蓋著小路,麥苗綠油油的,前面是長滿青松的南山,回頭望是柴草垛,是山村。我們慢慢地走著,看著結了冰的小河。

我想起我寫過的一段文字:三月,村邊的小河融冰了,河邊的草地萌綠了,燕子開始飛回來築巢,幾乎每一家早上醒來都會發現自家的屋簷下有幾隻小燕子在忙忙碌碌的身影。家家戶戶都激動著,沉醉在這明媚的春光裡。

我什麼都沒有想,腦海裡空空的。傍晚時分,夕陽是冷清到極點的樣子,仁慈地露出五分鐘的霞光。我看著光禿禿的樹杈和上面的積雪,或許什麼都沒有想。或許什麼都想過了。

我和妹妹在舅舅家看從集上花五塊錢買回來的《陽光燦爛的日子》,不錯,居然還能看。馬小軍笑起來真很七十年代。總之現在不會有人有那樣的笑容。連相貌都是時間性的,每個年代有每個年代的容顏。只是常常會出現“不合時宜的人”。白襯衫,小平頭,綠軍裝,真是帥得不得了。

市裡的電視臺新開了一個點歌頻道,十塊錢一次。很多人點張信哲,有大約20%的人點伍佰和Beyond。還有個別同志點王菲和許美靜。最好玩的是等別人選歌的時候,盯著螢幕喊自己喜歡的歌名,比如:“《海闊天空》!《舊日足跡》!《挪威的森林》!《悶》!《雪人》!《謝謝你的愛》!……”運氣好的時候真的會先成我喜歡的,但運氣不好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懂你》和《咱當兵的人了》。就在那段時間我聽了許多流行歌。

大年初一初二,家家戶戶放鞭炮,7點多我就給震醒了,別人早就起床了,但我實在太困。三姑、我奶奶、我姥姥都一遍遍地叫我,我的小夥伴也來叫我。三十晚上我是在一個小時候的玩伴家裡過的,一共來了十來個人,都是十七、八,十八、九大小,圍著打牌、下棋、吃瓜子、看電視。炕上特別熱,簡直燙人,我們蓋著被,喝著茶水。他們對我簡直是體貼得不能再體貼了,我想吃蘋果就給我削了皮遞到我手裡,我想吃瓜子就給我剝瓜子仁。還一塊塊地給我剝糖,我來者不拒,全都笑著吃掉,早忘了吃糖太多的種種壞處。每次玩完偉波都主動給我送回到我三姑家門口然後看著我進門。在我哥沒當兵前他和我哥是好朋友。說實在的這兩天我一直是歸心似箭,但只要我和他們在一起,總很快樂。想到春節過了就得很快要離開這兒,又挺懷戀。那一望無際的田野,冷冷的風和沖天的白楊。都是那麼吸引我。這裡的冬天,天很藍很高,陽光變幻莫測,紅磚瓦房和路邊的野草無不顯示出一種堅硬的力度。就像北京的冬天被懷念者懷念一樣,這裡的冬天也讓我在沉默中呼吸。沒有什麼比田野中清鮮的空氣更讓我舒服高興的了。

白雪上覆蓋著紅色的碎紙屑子,家家門口貼著龍飛鳳舞的對聯。我在幾乎每一個童年時的玩伴的家裡都看到了掛著的我們在幼兒園時和同班小朋友的合影,我們穿著幼兒園的校服,男孩藍色,女孩粉色,排成二隊站在春天的桃樹底下,我被曬得紅裡發黑的臉,目光執著地望向某個不知名的遠方。

“嘉芙,你是多大去北京的?”我在鄰居海波家串門時他問我。他現在在城裡一所中學上高二。聽說學習現在挺上進的。

“大概9歲的時候吧。”我說。

“你是看了《世上只有媽媽好》才走的嗎?”雪紅問我。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部在大陸大賺眼淚的港臺劇,當時很有名。

“她那時還沒有。”海波介面說道。

我的臉“騰”地熱起來,像發了燒一樣辣得燎人。

“不,她看了。”

“我看了才走的。”

“你哭了嗎?”雪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