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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身都舞動起來。

她突然飛到我的眼前,像一陣煙霧在我的眼前滑過,她的紅色的裙子像一陣斷層的風景,拖著長長的影子滑向門外,我不得不轉頭看她飛向哪裡,在門外的天空裡,兩隻紅色的翅膀,撲稜撲稜,但是剎那間像被電擊一樣粉身碎骨,像紛塵一樣四處飛揚,有兩隻紅色的眼睛像雨滴一樣跌倒地上,但是馬上融化了。

我的眼睛溼潤不已,我將那些穆曉的珍貴物品都收拾起來,我打算都寄回老家,讓她在那裡安息。

還有穆曉和我小時候的照片,被她龕在桌子的中央,她甜甜的笑著,我就像一個“納粹份子”,在她的身後捉弄她。

我幻想她回頭看我一眼,並且對我說:“穆樂,你好壞。”

我說:“穆曉,不是我壞,是我太喜歡你了。”

她說:“穆樂,你喜歡的人當中真的有我?”

我說:“我和你一起長大,總是你在照顧我,幫助我,我就是一個懦弱者。”

她說:“穆樂,你不是,你是我最愛的親人,我就是喜歡幫助你。”

我說:“穆曉,我什麼時候還能看見你,將你對我的深情都還給你。”

她說:“穆樂,我走了,你保重。”

她從相框裡飛出來,相框裡的甜蜜的笑容慢慢地融化和消失,最後被鎖在黑色的空間裡面。

黑色吊橋 16

辦完穆曉的事情,我整天昏昏沉沉,我將工作也辭掉。

有一次李麥突然來開市找我,我當時非常不想見她,但是她說,一定要見我一面,我說,你怎麼來開市了。

她告訴了我她在開市的地址。

我在黃昏的時候去了她所說的酒店。我被酒店裡過道里黃色的氣質刺痛了眼睛。

我敲她房門的時候,李麥並沒有應答,我又敲了敲,房裡仍然沒有動靜,我想是不是走錯了。我打算再次確認一次,裡面傳來李麥的聲音,她說:“穆樂。”

我確信她在裡面,我一推,門悄然地開了。

我走進去,廳裡面空無一人。

那是我走進臥室的時候,殘破的太陽從窗戶外射進來。李麥周身的紅色將整個房間照亮。

她穿著那身架在她家大廳裡面的紅色旗袍。

旗袍的扣子沿著胸側滑向腰圍,釦子的底部是一條黑色的鳳尾,浮現在質地之上。兩隻手臂大部分沒被紅色隱藏,它們裸露在外面,像從浮雕裡面伸出的兩段蓮藕般的歷史陳跡。她左側的大腿和小腿宛然若見,旗袍前面的部分兜了一團風,吹拂著她的肌膚,鼓動起時新的斑斕氣氛。她的腳腕上環著一隻黑色的鳳眼,那是我以前和她睡在一起的時候,我最喜歡觸控的肉體以外的部分,它成了李麥肉體的一部分,被人迷戀。

她的表情端莊而*,和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在等一輛車子的時候,所表現的那樣。秀髮從她的後面像一束迷霧,迷霧之內,是李麥的端莊和*。她的臉蛋清秀,耳朵清奇,下巴托起一個弧線,走向耳垂的地方,耳垂穿著兩隻小巧的針孔,卻裸露沒有穿插任何附屬品,那附屬品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被她環在腳踝。

李麥站著的時候,我絲毫不覺得她累,我也並不累,我渾然感覺到我的四周在晃動,我和李麥在中心旋轉,那四周旋轉著,將我們變成一個焦點,我們在中心,非常清晰,而四周都是模糊的,旋轉力的巨大將房間裡的一切,桌子和椅子,畫和杯子,還有房子以外的風景,車輛和尾氣,怒吼聲,汽笛聲,慘叫聲,建築的坍塌聲,橋的壓榨,一切都被甩掉,沿著切線的方向,甩到不知名的地方。

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那時候,我拼命想回家,李麥說,穆樂,你今天能在這裡呆一個晚上嗎。

我打算去開房門,我說:“李麥,我還有事,我要走了。”

李麥說:“你去哪裡?”

我說:“我回家。”

李麥說:“你家?”

我說:“李麥,你也早點回家吧。”

我將門開啟,我想李麥並沒有出來看我,她一定是摸了摸旗袍的扣子,然後她將旗袍解掉,她像蛻一層皮一樣褪掉旗袍,她裸 體地站在鏡子前面,她在聽隔壁的動靜,她還走進去看了看,她發現什麼也沒有,她又去鏡子前面照了照,她非常平靜地一動不動,她走向箱子,拿起一件衣服,黑色的衣服,沉重地套上了。

她坐在窗戶前面,簾子在我來之後就被她拉上,她坐在那裡,看著被扔在床上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