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望日。”我頓了頓,然後語重心長“你來日本的任務其實算是完成了,本來照著安全考慮你們應該馬上離開的;你留下來已經給幫手帶來隱患了。”
“他們現在不說,等回到本家也會向那些老頭子抱怨的吧?”
嚴望日長期滯留不歸,他帶來的人也處於危險之下;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可是日吉組的人對你…他們該付出代價!”嚴望日恨恨撇開頭,聲音陰沉沉的“更何況我做事需要向誰解釋?”
他的模樣與少年時鬧彆扭時如出一折,多少年了還這樣。
我又好氣又好笑,起身,伸手扭過他的腦袋,定定看著他的雙眼,道“強龍難壓地頭蛇,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
“而且我相信,這次只要我們弄得好夠日吉組所有人受的。”無論是日吉若那派還是身為日吉組分組卻妄想變天奪權的那些人。
“讓他們窩裡鬥,等事情平息了,嚴望日你帶人回本家去。”
“別多事。”
“哼~”嚴望日怔怔看了我許久,嘴角冷冷一勾“來日方長是嗎?”
“也好。”他反手握住我的肩膀,整個人靠上來“按著你說的辦,我去聯絡那幾個幫手,過幾天就走。”
“你也要小心。”說完,嚴望日鬆開手,退了幾步笑道“這幾天我就不呆在家裡了,等我要走通知你。”
“好。”我點點頭,坐了回去。
日吉組的事情估計一個星期內就可以結束,當然這是我估計的數字,就是不知道那位大叔的魄力怎麼樣?
我眯眼,順手扯過已經變得陌生的教材,埋頭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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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望日深深看了已經轉開注意力的嚴晝月一眼,然後轉身輕輕帶上臥室門。
身後的門一關上,嚴望日低下頭,笑容顯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滯留日本已經給幫手帶來隱患?恐怕不是吧?即使他完成任務後立刻想離開這個國家只怕也會發生什麼意外而不得不被迫留下來。
那幾個人巴不得他嚴望日直接在日本長眠不醒。
收斂了笑意,嚴望日的神色冷厲;轉頭看向身後緊閉的那扇門時眼底的柔軟一閃而逝隨即又變得陰暗。
吃裡扒外的東西!真當他什麼也不知道麼?
強龍難壓地頭蛇?可是他清理門戶不需要對任何人交代;那幾個人還想回到本家對那些老頭子抱怨?也該看他們有沒有命回去說話!
嚴晝月的計劃不錯,他往裡面加點東西進去的話,就會更完美。
嚴望日鬆鬆肩,心裡打頂主意要再次出手;那件東西他前兩天已經交給接應的人讓他們交給買家,如果現在從買家那裡再拿回來,哼!不知道買家會把責任算在誰頭上?
到時候他們狗急跳牆,自然會去找和他們聯絡的人…而如果失主的手段真如嚴晝月預計那般鐵血,買家必輸無疑之後,失主秋後算帳起來…
嚴家在日本折損人手不算太丟面子的事,畢竟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總比他把人帶回本家,然後所有事情攤開來處理叛徒要好些。
代價總有人要付,責任就讓日吉組去背好了。
嚴望日緊了緊手掌,慢吞吞走到玄關處,開啟大門閃身出去,如同每一次來去般消失。
……………
XX會館位於東京某個略冷清的商業街內,名不見經轉;幕後經營者為華裔,明面上性質是招待異鄉漂泊的人,事實上很多人都知道這家會館是'避難所'。
它屬於三不管,倘若有人在這個國家混不下去或者需要尋求保護,只要你能夠活著走進它的門,就能暫時得到庇護;無論日本本土黑道還是華裔黑幫勢力都心照不宣,他們不會硬闖進去捉人,只要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出來。
嚴望日蹲在會館內一間房間內,手掀開窗簾一角察看著外面;看了一會兒,他冷冷一笑,放下窗簾;房間內恢復昏暗。
外面的街道上一片寧靜,偶爾行走過的人神色悠閒絲毫看不出任何異常。
當然那只是表面上如此;嚴望日看得很清楚,單是監視的人就起碼有三撥,把幾個出入口把守得死死的,說是蒼蠅飛出去都會被記錄在案也不為過。
兩天前,嚴望日化妝成附近菜場小販跟著這家會館採買人員回來,當然他也沒驚動本來就躲在這裡的嚴家那幾個人,嚴望日是直接聯絡了會館負責人,以身受迫害的華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