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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雲瑞最知五爺,見他如此,知道他怕是又想起了什麼,當下悄悄在背後捅了他一下。白玉堂一個激靈,不由回頭瞪了她一眼,雲瑞白他一眼,氣呼呼地瞪了回去。

蔣平眼尖,早把兩人交鋒看在眼裡,心下多少有些奇怪,便問道:“五弟,這女娃是……?”

未待白玉堂答話,雲瑞蹲了個萬福,落落大方道:“奴婢白雲瑞,見過四位爺。”

白玉堂卻悠悠道:“我女兒。”

雲瑞聽了,一跺腳,道:“爺……”語中倒真有三分惱怒。

眾人見狀,更是奇怪,卻又不好多問。白玉堂瞥了她眼,忽然對著盧珍說:“珍兒,雲瑞頭次來咱們陷空島,你們帶著她四處去轉轉吧。”

盧珍應了,上前去請雲瑞。雲瑞自知是白玉堂想支開他們,和幾位爺說兩句體己話,於是瞪了白玉堂一眼,乖乖跟去了。

韓彰這才上前問道:“五弟,究竟怎麼回事?你這幾年訊息全無和她有什麼關係?”

白玉堂啞然失笑:“二哥你想哪兒去了。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這幾年確實是和她在一起。”忽然想到什麼,又是一笑:“算來竟有七年了啊……”

5

陷空島並不大,盧珍等人帶著雲瑞不多時就逛到了碼頭上,抬眼卻看見有艘小船緩緩靠岸。徐良見了便笑:“今日客倒多。” 韓天錦推了他一把,道:“哪兒的話啊,五叔哪裡是客?”徐良此刻也回過味兒來,摸摸腦袋,憨憨一笑:“二哥教訓的是。”

雲瑞淺笑,抬頭去看那小船,卻見船上下來個藍衣長劍的男子。遠遠看去,只覺得此人形正神清,只一個背影,便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盧珍遙遙望著,道:“不知是誰。煩請白家妹子在此稍候,我且去問問。”當下抱了一拳,迎上碼頭。

雲瑞看著盧珍已然迎了過去,和那人互行了禮,說了幾句。然後見盧珍又有點慌亂地行了禮,朝自己這個方向小跑過來。

“天錦。”他衝著雲瑞笑了笑,便去喚兄弟,“你且陪著白家妹子轉轉,我領了客人去見爹爹,片刻即回。”

天錦笑著應了,又問道:“那人是誰?”

盧珍笑道:“原也是咱們聽過的……南俠展昭。”

展昭……

那兩個字落在雲瑞耳中,恍若晴天霹靂。她再看不見天錦怎樣微笑,盧珍怎樣回答,徐良又是如何大笑。她心裡滿滿的,全是五爺那日酒醉。

她唯一一次見五爺那樣失態。錦毛鼠好酒,千杯不醉。可那夜,不過半罈女兒紅,素來風流的白五爺便躺在屋頂大笑不止,眼淚卻兀自流著,沒知覺般。

——當年目視雲霄,誰信到,一人終老。此生再無大志,惟願相伴而已……展昭……

五爺喚那人的名字,深深,眷眷。第二日酒醒,便吩咐她收拾東西,準備回陷空島。

——總不能就這樣……我不甘心……我要聽他親口告訴我……

五爺靠在迴廊柱旁,抱著那把天下聞名的白劍,臉色隱在竹影中,恍惚不清,卻怎麼看見嘴角一抹苦澀,毒發似的蔓延,再一轉眼,又不見了。看的人心下發慌。

雲瑞並不知道展昭是誰——五爺沒說過,她後來也沒去問過。但云瑞清楚一件事情——這個人……天下唯有這個能讓五爺失了常心……

展昭……

“白妹子,你怎麼了?”天錦見她臉色鉅變,嚇了一跳。白雲瑞卻忽然甩脫他的手,朝著盧家莊的方向狂奔而去。韓天錦被晾在當地,不知追還是不追。

“老五,你……唉……又不是外人……”盧方想罵他,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了。

這個人是誰?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是個怎樣的人?風流自在,飛揚高傲。

你如何……如何讓這樣一個人灰頭土臉地跑回來,讓別人去保護?這樣一個人,這樣一個人……只會笑著赴死,只會施與援手,只會傲然自得,如何去指望他向別人求助低頭?倒不如大笑而去。

自家兄弟,最是明白他的性子,反而說不出什麼了。

“……”白玉堂只是笑。他自然知道幾位哥哥明白他。

徐慶卻按捺不住了,怒道:“醉梨花這個臭婆娘!竟敢下手害我們五弟!要不是她死得早,老子非一錘子錘扁了她!”

“當年原就是我錯了……不過二十年的武功而已……”白玉堂輕輕搖頭,扣著扇子,淺笑。方才並未說出自己體內餘毒未清之事,否則,只怕三哥連醉梨花的墳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