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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響到他的研究方向,“默察當今大勢,吾國將來必循漢唐之軌轍,傾其全力經營西北”。

30年代初期,陳氏史學逐漸移向第二階段,這段時期他放棄了中外關係史方面的研究,致力於中古文化史。在《寒柳堂集》中他這樣表述研究轉向的原因:寅恪平生治學,不甘逐隊隨人,而為牛後。

1949年以後,他的史學進入了第三個階段。陳寅恪最後階段的兩部著作是《論再生緣》和《柳如是別傳》。

寄“心史”於“紅妝”

陳寅恪晚年“著書唯剩頌紅妝”頗受人們的關注,研究者認為他是以這兩個女子自比。陳寅恪雖然以史家立身,但其“史識”與“史觀”卻是建立在儒家價值觀之上。在文化思想上,陳氏三代均講究革新,但陳寅恪卻自稱“思想囿於咸豐、同治之世,議論近乎湘鄉(曾國藩)、南皮(張之洞)之間”。這並不是意味著他認同咸豐時代的保守思想,而是認同咸豐時代變法思想先驅馮桂芬等人的思想,即“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穩健前進的思想。在他看來,如果社會冒進太快,社會、人心、經濟、政治等方面反而不進而退。這種觀點在他是一貫的,從不曾因為外界的壓力而做過改變。1961年吳宓去拜訪他,事後在日記中寫道:寅恪兄之思想及主張毫未改變,即仍遵守昔年“中學為體、西學為用”之說。在我輩個人如寅恪者,決不從時俗為轉移。但時代一直在趨新,不斷革命,始終變化,唯有他的思想還停留在原處,這種巨大的矛盾、反差,怎能不讓他嘆息呢?

在兩部以才女為研究物件的作品中,陳寅恪運用歷史的想象力重建了興亡的“心史”,在柳如是和陳端生的悲劇中加入了他的人生感慨和文化喟嘆,使他的史學境界在最後一個階段發生了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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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寅恪軼事

既非博士,又無著作,如何成導師?

1925年,清華學校創辦國學研究院。已在清華任教的吳宓向梁啟超介紹陳寅恪,梁啟超便推薦陳擔任國學研究院導師,當時的校長曹雲祥還未聽說過陳寅恪,問梁:“陳是哪一國博士?”

梁啟超回答說:“他不是博士,也不是碩士。”

曹又問:“他有沒有著作?”

“也沒有著作。”梁答。

“既不是博士,又沒有著作,這就難了!”

梁啟超大為生氣,於是回答說:“我梁某也沒有博士學位,著作算是等身了,但總共還不如陳先生寥寥數百字有價值。好吧,你不請,就讓他在國外吧。”

曹雲祥聽後決定聘請陳到清華來擔任導師。於是,沒有什麼學位文憑,也沒有什麼著作的陳寅恪,憑著廣博的學識,成為了清華國學院的四大導師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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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成名的“顧老闆”

與“大器晚成”相反,少年暴得大名者,後半生多無所成。對於這個常見的現象,人們往往以“江郎才盡”加以解釋,但是閱讀顧頡剛的一生可以發現,在巨大反差的命運轉折中,性格起了關鍵的作用。

上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是顧頡剛學術上的黃金時期。1926年《古史辨》出版,盛名從天而降,“顧頡剛”三個字一躍而起。當時的知名學者紛紛給予這個無名後輩的著作以極高的評價。遠在德國的傅斯年致信顧頡剛,認為當今“史學的中央題目,就是你這‘層累地造成的中國古史’。”顧的老師胡適也拱手把他讓到了古史學第一把交椅上去:“在中國古史學上,崔述是第一次革命,顧頡剛是第二次革命,這是不須辯護的事實。”

《古史辨》的成功,一下子引來了幾十位學者加入到了古史學的研究潮流。當年7月,林語堂應廈門大學之邀擔任文科主任,聘任顧頡剛為國文系教授。顧頡剛抵達廈門後,林語堂又讓他去換聘書,改為“研究教授”,原因是在《古史辨》第一冊出版後的短短兩個月內,顧頡剛的“學術地位突高”,“故而稱謂亦須改變”。當時,顧頡剛僅是北大的助理教授,一夜之間就變成了“研究教授”,比教授還高了一級,與沈兼士、魯迅等知名教授同室辦公。這在當時恐怕是絕無僅有的。

恐怖的家庭教育(1)

顧頡剛少年博得的大名一直“紅”了30年,但之後的30年,顧頡剛在學術上基本屬於停滯階段。

少年暴得大名,與老來幾無所成,固然與時代環境變遷有關,但個人性格與環境的關係更值得注意。性格有強弱,強度不同,取捨不同,得失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