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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還很新,原來是我一位香港朋友的。他在美國和加拿大都置了產業,他要搬去溫哥華住,見我們喜歡這車,就不打算開過去了,特意轉讓給了我們。”她說這番話,是怕在鬱琴面前丟面子,告訴鬱琴這輛車非同一般的二手車,含有她和朋友的那份交情在裡面。鬱琴附和說:“溫哥華是加拿大天氣最好的地方,有錢人都喜歡搬到那裡去住。”段碧薇側過頭說:“溫哥華漂亮極了!就是各方面的開銷都貴。”說完她皺了皺眉頭,是又愛又恨的表情。鬱琴用遙想當年的口氣說:“第一次我來加拿大當訪問學者時,就安排在溫哥華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住。溫哥華給我的印象是個很美的地方。”段碧薇嘆了口氣說:“溫哥華是最適合居住的地方,但並不是最適合創業和發展的地方。稅很高,雖然對我有減免稅的特殊待遇,但公司的開銷仍然很大,公司面臨生存的壓力就大得多。——我們公司也是從溫哥華搬到卡爾加里來的。”鬱琴出乎意料地“哦”了一聲,才知道像段碧薇這樣的殘疾人在溫哥華辦公司也都難以生存下去。便道:“難怪都說溫哥華只是個適合旅遊和養老的地方。”瑞默插話說:“卡爾加里,這個城市不同,稅收低,福利好。對我妻子又有減免稅,開公司的成本降低了許多,就會有利潤的空間。”段碧薇無奈地說:“香港的天氣就暖和,我還是更適應溫哥華那兒的氣候,沒有這裡冷。”鬱琴心裡也在憧憬著:“哪天我也要去溫哥華。”

車在道路上賓士著,大家沉默起來,瑞默開啟車裡的音響,傳出來的是一首英國曲子,悠長而空曠的英國風笛聲,在車內縈繞……。沐浴在音樂的懷抱裡,鬱琴無心去看窗外遠景,竟倚著花,伴著果籃,打起盹來。“吱……”一聲,車停住了,鬱琴身子朝前傾一下,便驚醒了。睡眼惺忪中,聽到段碧薇對瑞默說:“你直接去辦你的事吧!我們自己回去。”瑞默說:“好的,等她情緒好了以後,我再去看她。”段碧薇掏出手機,給計程車公司打了個電話,約定接她的時間和地點。

到了醫院,鬱琴抱著鮮花,提著果籃跟在段碧薇的後面,段碧薇穿著高跟鞋也走得很快。走了一段路,她又放慢腳步,側過頭跟鬱琴解釋說:“我不讓瑞默上去是有原因的。如果是其它的病,動了手術把病灶去除了,病人心理會輕鬆些。這種病手術後,病人心理反應特強,聽蓓蓓的丈夫說蓓蓓心情糟透了,還處於心理沮喪階段,還不能勇敢地面對自己殘缺的身體,瑞默是男士、外人,只會讓她更加敏感、惶恐和痛苦,說什麼都不妥——”見鬱琴點著頭,她頓了頓,繼續說:“她不僅是身體上有病,而且心理上有障礙,目前她最需要的是她丈夫的安慰和身邊好友的關心。我這段時間工作忙,走不開,你就替我經常來看看她……。”鬱琴聽著,心想:這殘酷無情的現實,讓自己都感到害怕,更何況病人。她很同情呂蓓蓓,但自己沒有心理準備,不知自己如何面對身心俱損的陌生女子,如何開導她?能給她心裡帶來陽光嗎?此時,鬱琴也不可以“臨陣脫逃”。可握著鮮花的手越握越緊,一根刺穿過包裝紙紮了她一下,她回過神來,嘴上忙應著。

電梯門開了,跟著一起上了電梯,樓上走廊盡頭是一間乳腺外科病室,虛掩著一扇白漆門。段碧薇透過門上嵌著的觀察小窗朝裡看,然後對鬱琴小聲說:“沒錯,就是這間。”段碧薇輕輕推門進去,靠門的床上躺著一位白人女子,正沉沉地睡著了;靠裡面床上躺著一位約三十多歲的亞裔女子,一雙深陷的眼睛半閉半合,呆呆地盯著牆角。段碧薇走過去她全然沒有反應,彷彿她眼中的世界都已化為烏有。段碧薇輕輕地喚她,她才緩緩移過目光來,呆滯地望著段碧薇,眼神是空落落、虛寂寂的;半晌,她回過神來,眼睛裡充滿了委屈,一把抓住段碧薇的手說:“段經理,本來醫生可以給我做保乳手術,結果卻全部切除了,這叫我怎麼活呀!”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奪眶而出,她忙用手掩面,鬱琴扶住了她那隻打吊針的手。段碧薇坐在床邊的凳上,抹了抹呂蓓蓓落下來的眼淚,又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