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香君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最後四個字是——練用化圓!”
“好!”
李鬧佛單聽這四個字入耳都忍不住喝采道:“好一句『練用化圓』,真是了不起!”
不知年在地底寶庫一嘿,道:“你明白了?”
“不明白!”
“不明白你說甚麼好?”
“因為是真的好——”鬧佛公子坦言道:“這八句下來一氣呵成,後句破前句卻也更深前句精髓——正如佛家所謂的『入、住、出』三境界……”
不知年一哼,道:“有點見地。欲更上層想,先得破法執。年紀輕輕能明白這點是不簡單!”
李鬧佛朗笑道:“晚輩方才就一直在思惟最後終結的心法應當如何?若還有漏可破,便大差矣!”
不知年沉默了片刻,回道:“練用化圓的確已是武學最高心法。”
李鬧佛緊接問道:“陽東臨既然明白,又為何會敗在前輩手下?”
“因為他只有『理悟』而沒有『事證』!”
不知年冷冷一哼,接道:“再說『練用化圓』依各人見解印證不同,雖然同達於此境卻仍有深淺不同!”
李大公子立即接道:“前輩之意是,正如佛家所言:理則頓悟,乘悟並銷;事非頓除,因次第盡?!”
“小子——”不知年沉默了片刻道:“你對佛學似乎挺有涉獵?”
“不敢。”李鬧佛又謙虛了一回,道:“昔日家師在傳授晚輩武功時,多有授達佛家經典及其思惟,略知一、二。”
“很好!老夫久聞南般若盛名,可惜無緣識荊!”不知年頓了頓,嘿道:“你現在對『練用化圓』瞭解多少?”
“還沒有!”李鬧佛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半點也沒有。”
這一夜,似乎和往常沒有兩樣!
沒有兩樣的意思是,平常在做甚麼的人仍舊做著他們的事!到了亥時,平素早已進入夢鄉的人也睡了。
子時,除了巡邏的兵士所拿的火把外,帳營和這個小鎮的燈光已是完全熄滅。
一切都十分的沉靜,靜的似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如果黑竹竿沒來,”無明破和尚皺眉低聲問話:“那麼還會有別人來嗎?”
董夾下雙眉一挑,道:“另外一個可能,唐斷風的人。”
伍還情這時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也許——我去跟他談談或有一些轉時也說不定!”
“這是不可能的事。”
雷菩薩在一旁緩緩道:“權力比任何東西都還要腐蝕人心!”
他們現在所藏身的位置就在塞烏布住處屋頂。
居高望下,四周的情況一目瞭然。
而且他們的正下方就是塞烏布的房間,這種地理位置可以說是最適切不過的了。
子時已盡丑時起。蝶兒仙的眼睛越來越亮!
幹她這一行的,在某些地方特別與眾不同。或者說,她注意到的細節和一般人不一樣。
“有人來了!”她說。
董天下一笑,道:“從南北不同的方向,一前十後——”雷菩薩介面道:“他們現在呈扇形將屋子的四周暗樁全部放倒。”他搖了搖頭:“不是黑竹竿!”
既然來的不是黑竹竿,便用不著耗著守株待兔!
“為了以防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雷菩薩道:“雷某仍然守候在此,你們下去對付這些魔教的魔子魔孫吧——”董天下一點頭,嘿道:“好!”
隨“好”字出口,俄然指揮底下官邸四周的官兵亮燈。剎那,一片光明大放整條街全亮透!
“他奶奶的,中了計!”
康宗主正率領總壇的十名好手欺近到圍牆邊,那知斗然一陣光亮徹明,四周冒湧出上千兵馬來圍住。
另一端的黎舞巖也是相同在重兵包圍之中。
康宗主和黎舞巖人雖在兩處,但是明白今夜若要突圍而出,唯有雙方合一奮力搏殺才有一線生機。
便是,各自率領十名好手往中間大門方向集相會一處。
塞烏布的兵馬只是鎮守如銅牆鐵壁並未阻擋。
“看來那料到我們今夜來襲,”康宗主哼道:“既然如此,要不我們進去殺了他大家玉石俱焚,要不就往外衝請求教主支援。”
黎舞巖道:“塞烏布既然料定我們會來,他就不會住在裡面。再看這些女真人並不攻擊,反而是想迫我們入屋。”
康宗主臉色一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