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望著嫂子,—陣心酸。想想杜月仙確實命苦,災禍連災禍,每次總是作他人魚肉。
你看看,這次又是衣衫破爛地被捆成一團。那結實、高聳的乳峰綻出衣衫裂門,上面全是道道血痕。可以想象剛才的一陣拼鬥是何等激烈。她內傷未愈,當然不是三位身強力壯之徒的對手,遭擒受辱是十分當然。可是一個身懷胎孕的弱女子,正改惡從良,想好好做人,為何如此天地不容。屢遭非人折磨呢。她忍不住悲嘆:“嫂子——”
杜月仙早看到燕無雙了。能埋怨妹妹來得太遲?不能!要埋怨也只能埋怨自己命苦。她幾番磨難心早破碎,在看到沒有成親的丈夫燕無心一番痴呆樣、當眾剝光自己衣服時,她就想死了。為了腹中的胎兒,又有妹妹燕無雙的勸導才勉強活著。不幸又被惡徒捉獲。當時她在林屋洞裡感到十分疲倦,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待醒來時就發現這三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奮力掙扎,然而徒勞了。當然她明白自己不是這些人的真正目標,只是餌,釣魚的餌。只是牌,壓人的牌。這條魚,這個人就是站在自己對面的妹妹燕無雙。她開口了,嘶啞著嗓音說:“好妹妹,別管我。快走!快走吧!”
“啪”地—聲脆響,杜月仙捱了—記耳光,血再次從口角邊淌出。
邪神霍去病冷冷地說:“燕無雙!你若讓老夫點了穴道,杜月仙就可以自由。這一交易你做不做!”
燕無雙失神地垂下了頭,她不忍看嫂子受罪。又知道若是自己放下武器甘願受縛,不但救不了嫂子,自己也完了。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
神龍劍客白一夢也掠上崖頂,橫劍而立。他也不敢魯莽。
時間在溜走,夕陽給山岩披上了異樣的色彩,歸鳥嗚叫著紛紛在尋找舊巢,四周很靜。
唯有崖頂上六人的喘息聲顯得十分粗重。
“燕無雙,攤牌吧!”邪神在吼。
燕無雙轉身對白一夢說:“白兄,你先離去吧。”
“不!我不走!”
“多搭上一個人沒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走吧!”
白一夢俊目中溼潤了,他一言不發,毅然地搖了搖頭,手中的舞風劍不動自鳴,發出嘶嘶的尖嘯。這是他怒極中不自覺地用上了內罡所致。
燕無雙無奈地幽幽長嘆一聲。道:“放了我嫂子,你們可以過來點我穴了。”
“不!妹妹,不可呀!”杜月仙喊道。
邪神朝一旁的通臂神猿努了努嘴,通臂神猿一擺手中青鋼刀,大步朝燕無雙走來。
燕無雙閉上了美眸,無論如何她不能眼看嫂子為自己死。
白一夢臉頰上滾下了兩串男兒淚。
邪神嘴角浮出了笑意,他似乎看到另一個場面。在神鵰殿中封功受賞的場面。
通臂神猿走得更快了,嗵嗵的腳步敲打著巖面……
突然——“無心!”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喚揚起。杜月仙猛地—-掙,朝後沒命地跑去。飛鳥客被她帶得踉蹌幾步,再想用力拉住繩索時,杜月仙已經撲下崖頂邊緣。就見一條長長的繩尾從飛鳥客的手中脫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弧,瞬息消失了。絕澗中傳來的仍然是長長的呼喚。
“無心——”
燕無雙慘叫一聲:“嫂子!”雙掌一牽一引,走近的通臂神猿還沒來得及反映,就覺身子被一股大力一帶,不由自主地朝撲來的燕無雙靠去!然後胸膛上似中了一記重錘,一下子全塌,空洞洞的,他還沒返過神來就一頭栽下死去了。
飛鳥客也是同樣命運。他被飛撲而出的杜月仙帶動腳步,踉蹌奔出。還沒站直身子,一柄挾怒射來的長劍,一下子把他釘在堅硬的巖面上。他像青蛙似的,四肢張開,抽搐了幾下也一命嗚呼了!
燕無雙和白一夢同時撲到崖邊,哪裡還來得及!腳下白雲、溼霧飄飄渺渺地浮動著,什麼也看不見。他們一齊猛地回過身來,一步步朝怔在當場的邪神霍去病走去。白一夢隨手拔出了屍體上的舞風劍,對燕無雙說:“燕妹,奇Qisuu。сom書讓為兄來殺了這頭畜生!”
言聲鏗鏘有力,雙目生威,舞風劍斜馭,殺氣在全身湧出!
“拿起你的兵器!”他朝邪神喝道。
邪神霍去病終於清醒了!他望了一眼兩個血肉模糊的部下,緩緩地從背上拔出了二把巨大無比的九環大砍刀。不在刀背,而在刃口上串著九隻銀環。怪中添怪,他一聲不吭地揮灑起九環刀,密集、沉重的刀光連成一片,朝白一夢砸來。
神龍劍客一出手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