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生何情最可悲,人世何情不可忘。我想相戀之初,那張生和秀孃的海誓山盟,未嘗便都是假的,奈何敵不過歲月無情,人心易變,可嘆可嘆。”說罷,起身衝老人一禮,道,“適才老丈說,此非故事,而是真人真事,還提及了東京城,淳安十六年,於今是泰安三年,距今八十二年,莫非正是發生在這東京城中的一件故往之事,不知這張生,劉生,可還健在,那秀娘又在何處?”
適才的故事,實在驚心動魄,此時,將入深夜,卻無人離開。
老人一抹臉上的涕淚,肅然道,“我便是那故事裡的劉生,張生便是……”
老人話音未落,便聽一聲斷喝,“劉世叔,口下留德!”
喝聲落定,便有滾滾蹄聲奔騰而來,燈火下,卻見一位黑袍中年,騎著一匹如碳火般通紅的神駒,從巷口衝了出來。
眼見到得近前,也不減速,頓時將人群嚇散。
黑袍中年冷喝道,“一群下賤東西,終日不思勞作,嚼舌根子,倒是不閒著,看來這水井巷的差役還是派的少了,看把你們閒的。都給我滾!”
眾人皆不識得那黑袍中年,看他裝束氣度,便知是惹不起的貴人,平日被喝叱欺負忍耐得也習慣了,誰也不敢多話,倉皇退散。
說到底只是聽個故事,犯不著為此得罪那招惹不起的貴人。
頃刻,眾人散盡,只剩了江先生,劉生,許易立在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