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書?”
季億面帶疑惑的指著地上那一箱子書。
季頌賢一笑:“是錦衣衛前些日子才剛抄了幾家,從那些人家得了些書來,他們留著無用,指揮使就想著我總歸是幫過他的,就叫我去挑了些書回來。”
季頌賢雖在說笑,可滿心的緊張。
她將那個裝琉璃擺件的盒子藏的嚴嚴的,並不想叫季億知道,就算這樣,她還是怕季億會責怪她。
到底季億並不喜歡錦衣衛的人,不想和錦衣衛打交道,季頌賢都是知道的,而她就這樣弄了那麼些書回來,說不得季億要生氣的。
季億確實有些怒氣,不過卻不是因著季頌賢,而是因為成懷瑾的做法:“即是挑書為何不叫我去,怎的叫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過去?錦衣衛也實在欺人太甚了。”
季頌賢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不語。
過了許久季億才長嘆一聲:“罷,你走這一遭怕也累了,回屋歇著吧。”
季頌賢微微施禮告退出去回了屋,她才回去繞樑就急匆匆過來:“姑娘,你沒事吧?”
“無事。”季頌賢搖了搖頭,揉揉額際將繞樑打發出去,這才將一直藏著的盒子拿出來放到床頭一口紅木箱子裡,放置好了拿了本書臥在榻上一邊看書一邊歇息。
她卻不知她前腳走,後腳季億便去了伍氏房裡,進門揮退下人便對伍氏道:“丫頭,你這幾日和幾個媳婦好好的打聽打聽,看看誰家有適齡的哥兒,咱們賢姐兒著實不小。該是訂下親事了。”
伍氏聽得一笑:“這還用你說,我都記著呢,這不,前些日子景家來人說什麼要將退了的親事續上,叫我狠罵了一通,我就想著咱們賢姐兒長的那個標緻模樣,又是那麼個性子。又懂事又明理又勤快。難怪景家還惦記著,為著堵他家的嘴,我和幾個媳婦一直相看女婿呢。”
伍氏這一通誇獎倒是叫季億也跟著笑了:“你啊。哪有這樣誇自家閨女的。”
說到這裡,他自己倒先撐不住:“賢姐兒倒是真真的好,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情都是頂了尖的,如此。這婆家才難尋呢,尋的太好了我怕嫁過去受公婆的氣。尋的不好了又對不住賢姐兒。”
他一時又想起一件事來:“說起來,景家續親這事我倒是知道為什麼,原是老大幾個不忿景家這樣作賤賢姐兒,便在政事上擠兌景家。現如今景家大爺一時昏頭做錯一件差事叫老大拿著把柄,上朝參了他一本,景家便知咱們家是故意報復。再加上他家如今也實沒有能撐得住場面的人,這才又靦了臉湊了上來。”
“無恥小人。”伍氏氣憤異常。當下啐了一口:“原這門親事我是不贊成的,只景家當初救了咱們一命,我也不能說什麼,幸好他家退了親,不然豈不虧待了我們姐兒。”
季億也點頭表示贊同:“賢姐兒的親事你快著些,相看好了人選咱們商量商量,若覺得好,便早些定下吧。”
“這是為何?”伍氏便有些不明白了:“賢姐兒也不是多大呢,做甚這般急?”
“唉!”季億長嘆一聲:“我瞧著,那錦衣衛指揮使瞧中了咱家賢姐兒,若是賢姐再不訂親,說不得弄出什麼事呢,錦衣衛有監視節度百官之責,我就是相爺,也掰不過去,指揮使要是真想求咱家賢姐兒,咱們要是不同意,說不得他往咱家兒子頭上安插個什麼罪名下了詔獄,到那時候,咱們怎麼辦?一頭是女兒一頭是兒子,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呢。”
伍氏聽得心驚膽戰:“可得早些,可得早些,寶寶你且放寬心,我這幾日便和老大媳婦出門再相看相看。”
季億又和伍氏商量一通這才離開,他前腳走,後腳伍氏就愁容滿面,沒過一會兒,伍氏叫丫頭尋來孫氏商量著:“剛才你爹與我說,叫我跟你早些給賢姐兒尋個婆家,這些日子咱們也看了幾家,你倒也拿個主意。”
孫氏有些為難,雖然說公婆很是明理,對她也很不錯,不像那些名門世家那般叫媳婦站規矩,也從來沒有管過他們大房屋裡的事,可這事關小姑子,孫氏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她這個當嫂子的若真出了什麼主意給季頌賢訂下親事來,要是將來過的好了,那是好事,一家子又是秧歌又是戲的,若是過的不好,依著一家子疼季頌賢的那份心,豈不將不好都落到她的頭上,那才真是又是腌臢又是氣呢。
這麼想著,孫氏倒是笑了:“我才多大歲數,也不過是坐在井裡的蛤蟆,能瞧出什麼好來,這事啊,還得爹孃拿主意,再不成叫妹妹參詳參詳,咱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