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侯爺,剛剛北郊大營來報說陛下在春獵途中遇刺。”
話音落下宋離瞬間回過頭去,因為前幾日小石頭風寒未好,所以今年的春獵宋離才沒有跟著李崇一塊兒前往獵場,本想著等小石頭好些他再過去,卻不想竟先等來了這個訊息。
宋離心底發慌,他勉強定了定神兒吩咐:
“宋叔,你親自將小石頭送到周府,親自交給夫人,來人,備馬。”
一隊快馬趁著城門落鑰之前疾馳出城,宋離的身體本是受不住這樣疾馳的,但是此刻也顧不上別的了,遇刺,若是沒什麼事兒,按著李崇的性子一定會瞞著他,此刻這訊息傳到他府中,就說明很可能李崇的情況並不好。
行宮外,魏禮親自守著大帳,帳內閻毅謙一身血跡的鎧甲都來不及換下,盯著正在為李崇診治的太醫:
“太醫,陛下的傷可要緊?”
李崇被箭簇傷了左臂,摔下了馬,但是當時人還是清醒的,但是一到了營帳沒一會兒人便暈了過去,閻毅謙就怕傷口有毒。
“回王爺,陛下的傷口倒是不深,只是箭上有毒,好在當時應該是及時吃了清毒丸,現在毒還在體表,並未入肺腑,清一些時日當是無妨的。”
閻毅謙常年在北境,這清毒丸是軍中常備的,他見李崇受了箭傷這才立刻給他用了一丸,聽到太醫這話他也就放下了些心來。
但是太醫說無妨的李崇卻是直到天黑都沒有醒過來,喊也喊不醒,閻毅謙一直坐在榻邊守著:
“陛下,陛下?”
榻上的人絲毫反應都沒有:
“太醫,陛下怎麼到此刻還沒醒?”
隨軍來的顧亭此刻也有些疑惑,按說只是傷了手臂,雖然箭上有毒,但是已經用了清毒丸,又及時清洗了傷口,人不該到現在還沒醒啊,顧亭立刻上前再去檢視,檢查了李崇的周身,這才發覺剛才還沒有異常的後腦,此刻鼓了一個包:
“這,陛下是磕到了頭,方才這水腫還不明顯,這一會兒才顯出來。”
等“李崇”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張口準備問問張衝什麼時辰了,卻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不對,因為他發出的聲音是“喵?”
這一聲讓李崇瞳孔巨震,他定了定神兒再一次張口:
“咪~”
什麼情況?他是還在做夢沒有醒來嗎?他下意識要坐起來,但是餘光卻瞥到了榻上的人,頓時他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這是什麼詭異的畫面?
榻上躺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的身體,一股詭異的恐怖席捲了李崇的全身,他,能看到他自己躺在榻上,那他現在是什麼?他死了嗎?那宋離怎麼辦?
李崇使勁兒閉了一下眼睛,企圖結束這個荒誕的夢境,但是睜開眼睛低下頭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腳在天雷在腦海裡滾了三圈之後,他動了一下腳,然後毛茸茸的腳開花了
“咪~”
帳內那個
一直守在陛下的身邊的福寶蹭的一下蹦起了三尺高,驚了一旁正在給李崇施針的太醫一跳,張衝趕緊上前抱住了這個小祖宗:
“福寶乖兒,別鬧啊。
張衝把它抱到了角落中的小墊上,李崇知道這個小窩還是他親自吩咐人給福寶準備的,因為來之前宋離不確定小石頭什麼時候能好,他知道春獵這邊獵場有小溪,所以特意讓他先帶著福寶過來抓魚吃。
大帳的角落裡,一直圓滾滾的橘色貓咪呆愣愣地蹲坐在它的小窩裡,好看琉璃眼此刻目光呆滯,時刻晃動的尾巴都蔫噠噠地搭在了地上,看著張衝都有些心有不忍,這小傢伙是不是也知道陛下受傷了,在為他的主人傷心呢?
他蹲下身將從河裡撈上來的小魚推到了它的面前。
一股腥味兒撲面而來,橘色的貓兒立刻跳開了,張衝嘆了口氣:
“真是個有情有義的貓兒。()”
李崇它蹲在墊子上,看著不遠處榻上躺著的他自己,又低頭看了看毛茸茸的腳,只覺得無語凝噎,生無可戀,這都t叫什麼事兒啊?穿越就算了,好歹還是人,現在倒好,連人都不是了,一時之間他悲從中來。
他想到了宋離,這訊息若是傳到京城他肯定急壞了,而且現在怎麼辦?他萬一不能變回去了怎麼辦?他還沒有立太子,宮中養的皇子還太小李崇越是想越是焦慮,眉心的毛毛都蹙了起來。
他的思緒被一個驚雷打斷了,外面原本還算好的天氣忽然烏雲密佈了起來,沒一會兒的時間就下起了雨,外面傳來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