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一抹踏實的笑意。
她顫巍巍行至一位正在鋤地的花甲老人面前,灰頭土臉身上又髒亂不堪,乍一看跟逃荒的難民差不多。
遊穆清多少有些羞赧,滿是汙濁的面容唯有目光明亮,她用衣角擦乾淨手,朝老者恭敬鞠了一躬:“老人家,我是從北邊的過路人想借此討碗水,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這天實在是太折磨人,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老人佝僂著脊背,尋著聲音細細打量來者,不免猶豫。
只是見姑娘歲數不大,面容憔悴倒像是真的逃荒,說起話來也全無惡意。這年頭路過逃荒的人不計其數,有老有少,對這一片的村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
所以並不排斥,便放下鋤頭以禮相待:“這位姑娘,請隨我來吧。”
“哎哎,謝謝老人家。”
遊穆清趕忙扔掉手中的木棍,替老人扛著鋤頭,緊跟在他的身後,從村頭繞到村尾,雙水村的原貌便在遊穆清眼前得以完整的展現出來。
都是些零散的農戶自由組成的村落,東一家西一家拼湊而成,沒什麼規矩的計劃顯得村子排列有些雜亂。不過說起來倒也熱鬧,沒走幾步就能看見扛著農具準備下地幹活的莊稼漢。
可話說回來,剛才一路走過莊稼地,其長勢遊穆清可全看在眼裡。三伏天的麥子按理說也該到了成熟的時候,但田地裡那些全都病殃殃的,東倒西歪儼然奄奄一息的態勢。
沒有糧食作物對民間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考驗,更是一場浩劫。
所以遊穆清對這碗水的恩情又難受又羞愧,三番兩次被好心人施救是她的幸運,因此腦子裡便總想拿些什麼好報答這救命之恩。
二人沒走多遠在一間茅草屋前停下腳步,遊穆清輕輕觸控腐朽的門扉,門框也已鬆動,彷彿隨時都會有倒塌的危險。
而院內的情況同樣狼藉不堪,屋簷上的茅草風一吹簌簌作響。她想,當年杜甫所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也不過如此了吧,真真跟書本上見過的場景一模一樣。
這裡可沒有便利的設施,也沒有優渥的資源,更沒有發達的科技,有的只是人力和老天賞飯吃的運氣。
所有的一切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