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漢諾威八月的日頭並不毒辣,但是在沒有任何蔭涼的情況下,就站在寬闊的廣場裡接受太陽的直曬,還是讓人吃不消。
沒有任何遮擋的陽光驕烈到令人難以招架,行人莫不是腳步匆匆,沿著街邊小店走過,這樣一來,在那廣場上的一幕,就足以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不少人竊竊私語,看著站在烈日下,那群穿著深綠球衣、高舉著標語的人。
“……嗨,夥計,他們是在幹什麼?”
“抗議吧,我猜……但他們聚集在這裡抗議幹嘛?”
有人插入了對話:“嗨,你們都沒有聽說嗎?昨天晚上波爾圖的球員和漢諾威96的球迷在酒吧裡打起來了,結下了大梁子……現在正在示威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怎麼不知道?”先前兩人異口同聲,一臉驚訝。
插入對話的青年笑了一聲,撣了撣手上的報紙,擠眉弄眼。他原本生的很是英俊,但是這樣一來,反而顯得有一些滑稽:“這麼大的事情還不知道……你們平時不看報紙吧?都上頭條了呢!”
果然,就在他手上的那家漢諾威當地報紙上,第一版便是對這件事的詳細介紹。
據說昨天晚上波爾圖的球員去泡吧,結果酒喝多了,開始用言語挑釁漢諾威球迷,後來更是對著大打出手,結果雙方就產生衝突,直接在酒吧裡就打了起來!
青年笑了起來,指了指廣場前的建築物,吹了聲口哨:“……呶,據說這裡波爾圖球員下榻的酒店。”
“真的?”先前說話的人一臉懷疑,“到現在為止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嗨……縮頭烏龜,不敢出來,這你都不懂嗎?”立馬就有人不屑的嘲笑。
.
廣場前的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不斷有人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加入抗議的隊伍。他們打著各種嘲笑波爾圖的標語,就這麼大咧咧地站在廣場上,連嘴巴也沒有停下,喊著各種打擊人的話。
“波爾圖,懦夫!”
“波爾圖,懦夫!”
……
整齊劃一的口號逐漸形成氣勢,源源不斷的聲浪衝擊著酒店,就連住在七層的球員們,也可以清晰地聽到酒店下面的嘲笑。
塞巴斯蒂安推開了窗戶,於是,原本被隔絕在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波爾圖是每句話必須帶上的詞彙,然而它的字首或者字尾卻不同。然而無論是什麼,實質都大同小異,全是帶有侮辱性的詞語。
“極端球迷?”德科走過來,想要給他關上窗戶,“別聽了,教練會解決的。”
塞巴斯蒂安攔住了他的手,將頭探出去往下看。
良好的視力讓他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了那個滿臉猙獰的日耳曼人,他的臉上除了眼睛的三個洞裡都噴著粗氣。那個男人揮舞著自己毛茸茸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是高高舉起了一張標語牌。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停留在半舉著的那隻手上,眼中翠綠逐漸轉濃。
就是這隻手,將他的眼眶給打腫了。
除了一年前那一次和克里斯蒂亞諾的幹架之外,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臉上動手。
德科注意到自己的小隊友目光停留在某一處,於是他順著小隊友的視線望過去,入目的卻是一個魁梧大漢。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足以感受到他的強壯,男人揮舞的手臂與他不善的面容還有噴著粗氣的鼻孔一樣不好招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德科當時沒有坐在塞巴斯蒂安身邊,因此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既然已經站到酒店下面,還舉著標語,很明顯,這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反波爾圖人。
“你看的人有什麼特別?”
“他打的我。”
塞巴斯蒂安指了指自己的眼眶,白皙的面容上,卻在左眼那裡是一團完全的烏黑,腫的十分厲害。他原本樣貌就生的很好,然而在此之中還有尚未長成的稚氣,隊友們常常打趣說,看到他的臉就生怕下腳把他給踢碎了,此刻一團烏黑在眼眶上,與周圍面板對比,竟是說不出的嚇人。
塞巴斯蒂安自己早就在鏡子裡看到了現在的樣子,更慘的時候都被打過的,因此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德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臉被打的這麼慘,之前還一連問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