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笙歌不同於天族,天族的笙歌莊重清雅,縹緲高華,而司樂的那些神女也是以清婉秀麗為主,即便有一兩位姿色華麗的女子,也偏向高貴冷淑。然,觀瞻魔族的夜宴之中,那些捧著樂器在夜宴上演奏的魔族樂姬則多為濃豔俏麗的模樣,就連衣著方面,也是寥寥幾塊布一繞,彷彿生怕自身的曼妙曲線被多遮了一寸似地。
這場夜宴說是為慶祝紫瑛成功透過試煉,榮升為魔族的新長公主而舉辦的,實則是那些個年輕的魔族男女在夜宴上互相尋覓幽會的好機會。譬如說,紫瑛身邊數過去的第七個座位上的那位八公主寧奈,一晚上的眼風就沒有離開過聶子魔君,還時不時側過臉去,對著身旁的七公主晚雨說道,“聶之魔君平時都不知道躲在哪裡,總是不得見。若不是這一回幻焰姐姐升了長公主,我們都還見不到他呢。”
“可不就是說麼,我都不知道魔族還有一位這樣好看的魔君,還以為只有那些七頭八頭的怪物呢。”晚雨說著笑了笑,執起杯盞正要起身,卻被寧奈拉著說道,“姐姐,這是要去幹什麼呢?”
“這還看不出來麼,我拿著酒杯,當然是去敬酒咯,難道是去茅房麼?”晚雨說道。
寧奈還沒搭話,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小魔怪,走了過來道,“去茅房也不奇怪,喝多了就想吐,就要去茅房的,八公主,您說對不對啊。”這個小魔怪的一番話明顯是來討好寧奈的,寧奈卻極為反感地說道,“反正只要有你這個黃毛怪在,什麼事都不如你奇怪。”
晚雨噗地一笑,拉著寧奈道,“罷了,你和我一起去給那位聶之魔君敬酒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寧奈搖頭,也攔著晚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位聶之魔君,差點成了我們的七姐夫啊。”
“你也說了,只是差點,現在不是沒成麼。”晚雨一面說,一面離了寧奈,搔首弄姿地走過去,她原本就是雙十好年華,身段也是玲瓏有致,扭擺起來自然也是撩起一度風華。
彼時,紫瑛的眸光雖掃到晚雨的身上,卻沒有過多在意,只是依舊正坐著稍稍喝了一口漿果酒,瑾譽在一旁遞了個碟子過來,碟子裡裝的都是新剝好的炒杏仁,還搭配了幾味蜜餞,這些都不算什麼,主要這裡邊還有核桃仁。紫瑛覺得頗為好奇,瑾譽是如何剝的核桃仁的。於是,眼光一瞥,只見他隨手就拿三四個核桃放在掌中,又是那麼隨手一捏,就碎了。
從前,紫瑛知道瑾譽的手大,但也沒有個大到如何的概念。如今一看,三四個核桃都握得挺輕巧的,還不用術法就捏碎了,這勁頭夠大的了。紫瑛忽然就感恩戴德地對著瑾譽,誠心誠意地說了一聲,“謝謝啊。”
瑾譽溫柔堆滿的目光輕輕拂過紫瑛的髮鬢,和煦如春地笑道,“不過是剝幾個核桃,不必這樣客氣。何況,你與我之間,無需客氣。”
紫瑛搖頭道,“我不是謝你這個。”
瑾譽驚奇道,“那你謝我哪個啊?”
紫瑛道,“你勁這麼大,倘或家暴起來,我應該沒有活路。你看你,這樣仁慈地待了我好幾年,我還總給你找麻煩。你脾氣果真不是一般的好。”
紫瑛的話說完以後,瑾譽似笑非笑地看著紫瑛,便道,“你這個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紫瑛嚇得往後仰,道,“你該不會想向捏核桃一樣捏碎我的腦袋,再掏出來看一看吧?”
瑾譽啞然失笑,把紫瑛拉了回來,又指著碟子裡的核桃仁道,“你還是趁早把這些都吃了,好好補補腦。”
紫瑛聞言,很是乖巧地端著碟子,正要吃。一個胖乎乎的小蘑菇怪穿了過來,問紫瑛討核桃仁吃,紫瑛便都給了他。那小蘑菇也可愛,不白吃核桃仁,一面吃,還一面給紫瑛講八卦,道,“長公主殿下,怎麼不去那邊瞧瞧。”小蘑菇說著,蘑菇蓋上陡然生出一隻手來,指著正與聶之魔君敬酒的晚雨,道,“你看,他們都比試上了。”
紫瑛來了興致,問道,“比的什麼?”
那小蘑菇便說道,“比誰先把九罈子酒喝完了,誰就能夠取得明早九苑榭裡那株明珏草上第一顆晨露所化成的東珠。”
紫瑛便不大在意地說道,“哦,一顆東珠而已啊。墨海里那些大大小小的扇貝肚子裡不是多的是麼,還需要這樣豪比麼?”
小蘑菇遂道,“這可不一樣的啊,那顆東珠比那些貝殼肚子裡孕育而出的都光滑瑩潤許多,若是將那顆東珠吞下去,可保肌膚萬年光澤柔潤,且不生一絲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