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場喜事也並沒有讓紫瑛等太久,好在是趕在瑾譽準備打道迴天族前舉辦的。這樣一來,連公子深和彩嫣準備回去挪錦瓷宮到白雪山的計劃也挪了一挪。但,他們為此而留下的確是值得的,好歹聶之魔君把他沁園宮裡私藏的橘子蜜酒都搬了出來,還配他們沁園宮獨創的雪花杏仁酪。
紫瑛端著一個空盤子,和彩嫣穿梭在人群之中,筷子舉在手中踟躕得不知如何下筷。因為今次聶之魔君和魔族七公主氤淺的婚禮與旁的婚禮大有不同,沒有像過去一樣在沁園宮的那個大廳裡連擺上百桌圓桌,玉食珍饈每桌都是一個菜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聶之魔君倒是頗有新意地在他們沁園宮的庭院裡沿著兩側的香樟樹下襬著長長條條的桌子連起來像是一條蜿蜒的長蛇,將沁園宮圍了個完整,且每張桌子上的菜色都不一樣。
賓客們可以穿梭在沁園宮優雅的景緻,與萋萋芳草,粼粼湖光為伴,或是泛舟水上,或是閒適散步,隨手總能夠取得吃食,頗為怡然自得。而那一雙新人,聶之魔君和氤淺也不必行三叩九拜的大禮,隨意與友人寒暄聊天,吉服和頭面也以清減大方為主。
紫瑛望著一雙璧人挽在惷光爛漫之下,氤淺小鳥依人地靠在聶之魔君的肩上,唇邊洋溢的都是甜蜜幸福的笑容,頗為羨慕地轉身去找尋瑾譽的身影,卻並未尋見。難免一陣失落湧上心頭,身邊的彩嫣也道,“怎麼不見我芳庭哥哥。”
紫瑛沮喪道,“怕是又和瑾譽哥哥在一處,他倆若是在一塊,總是沒蹤沒影的。”
彩嫣手中兩個盤子,一個盤子裝的是自己愛吃的東西,另一個盤子裡裝的是公子深愛吃的東西,嘟囔道,“虧我給他找了這麼多好吃的,瑾譽殿下能顧著他麼?”
彩嫣這句嘟囔才落下,瑾譽的聲音卻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道,“本君的確管不了你家公子深的吃食。”
紫瑛猛然欣喜地回頭,瑾譽捧著一盤子的雪花杏仁酪來,手裡拈了一塊遞到她的唇邊,寵溺道,“就知道你眼花,不知道選什麼下手了吧。”紫瑛輕輕咬了一口杏仁酪,微微一笑,唇齒間頓時清甜四溢。
彩嫣將手中的一盤子塞給公子深,公子深微笑著接過去,看到盤子裡的東西時候,露出了一個艱難的表情,問道,“這麼多,我真的都要吃下去麼?”
“你可以剩下一個試試看!”彩嫣說道。
公子深又道,“我記得你從前好像沒有這麼……”霸道!
“什麼?”彩嫣問道。
公子深遂笑道,“你現在比從前體貼多了,不如我們過去拿點橘子蜜酒,搭配著吃,如何?”彩嫣點頭,遂挽著公子深離去。
紫瑛和瑾譽立在原地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慢慢地沒入熙攘的人群,飄揚的花紅柳綠之中,還有那淡淡的香樟味和著風輕柔地縈繞在鼻息間。冷不防瑾譽抬手,輕輕拭去紫瑛唇角的碎屑,粘在他淨瓷般的手指上,卻直接放入他的口中。
紫瑛抬手,執起他的手,他指尖微微溼,亦沾在她的手中,她卻笑道,“瑾譽哥哥,我嫁給你的時候,能不能也像他們這樣。我覺得這樣的婚禮很舒服呢。”
瑾譽搖頭,皺眉道,“恐怕不能,我是天族的太子,將來的天君,天君立天后乃是曠世之盛事,所以我與你的婚禮大約也不能夠按著你我二人的意思做主,要經過幾位仙伯仙長,神老商議後才能夠出一個大概的流程,總而言之,繁雜是必然的。”
紫瑛微微一嘆,笑道,“如今說婚禮也是早了。”
瑾譽便道,“等這三日的酒宴吃罷了,我便啟程迴天族,我去之前……”瑾譽的話還未說完,卻見紫瑛的眸光定格在那人潮湧動之中,緩緩朝著他們走來的一雙白衣璧人。她的眼中開始慢慢地蓄積出淚霧來,迷迷濛濛地彷彿要飄下一場綿綿細雨。
那白衣白裙的女子手指執著一隻銀盃,正與三兩位魔族之人交談甚歡,跟在她身側的那個白衣男子,長髮盤起簪了一支長長的赤銀鑲綠松石的簪子,比起從前那件俏麗的青花袍子來,顯得乾淨清爽了許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他手下還牽著一個小男孩兒,也是同他一般的裝束。
紫瑛剛剛蓄積起的情緒,立刻就被一顆八卦好奇的心所取代,瑾譽抬手正想替她擦拭溼潤的眼角,紫瑛卻回眸道,“瑾譽哥哥,那個果真是素凌絮和夜飛弦麼?或者是個旁的什麼人?那個小娃,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