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鈴無奈地閉了閉眼睛,笑道,“我們不止在花間小棧見過,那天鷹族的幾個副將襲擊我,你救了我,在錦葵田裡,你還記得麼?我就是那隻小蝮蛇,借你的房間裡的法曲養傷,好全了,我便走了。沒想到你要渡海,進了我們蝮蛇族的管轄之地,我原也想助你平安渡海的,可是鷹族的幾個副將發現了你的行跡,他們不肯罷休,遂變幻了這場海難。我一個人自然是抵不過他們,只好等你落入海中,再把你救上來了。”
紫瑛剛剛想要言謝,張了張口,卻不曾想奢鈴又搶過話,道,“你要是問我,堂堂奢鈴公主,想救個人有多難。其實,就是這麼難,我奢鈴又沒有軍權,不敢調動軍隊來救你。倘或我去求我的哥哥,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不願意。所以,這個恩,你還要不要謝我。”
“自然是要謝的,終究是你救了我啊。”紫瑛笑道。
奢鈴滿意地起身,扶了一把紫瑛,道,“你看,我們蝮蛇島的風景如何。我帶你四處轉轉可好?”
紫瑛抬眸望了望,島上芳草萋萋,又間或黃色小花遍開,風中自有清香徐徐飄來,果然是別有一番風味。紫瑛遂道,“這裡真是美,難怪你也這麼美,都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想你們這兒的姑娘個個都很水靈吧。”
奢鈴聽到此處,更是得意洋洋地說,“那是自然了,我鏡奢鈴好歹也是蝮蛇族的聖女,從前我是敢稱第一美女的,不過自從莯莀姐姐來了以後,我便也不敢了。如今,莯莀姐姐不在了,我還是不敢?”
紫瑛疑惑地看著奢鈴,眼睛裡似乎打了個問號。
奢鈴俯身採了一朵小黃花,別在耳畔,笑意暖融地道,“因為你來了啊,我自愧不如了。”
紫瑛失笑,卻也沒有想到好的答話。奢鈴便上前去,親暱地拉著紫瑛,彷彿從前她們便是認識的一般。奢鈴對著紫瑛道,“我們蝮蛇島上有個地方特別的美,只有我和哥哥,還有莯莀姐姐知道,我帶你去看看可好?”
奢鈴拉著紫瑛正要往蝮蛇島的聖境,寒冰洞走去,卻半途中遇見了鏡行雲。他一襲嫩黃色的長袍赫然立在青草黃花之中,何其婉媚清揚,何其明豔嬌嬈,宛如旖旎春花。他飛入雲鬢的長眉,如燕尾般優雅狹長的眼眸裡,彷彿盛著揉碎了的星輝,筆直的鼻樑下,微涼的薄唇。紫瑛之所以知道他的唇微涼,因為他的唇色稍稍有些淡。
奢鈴見了行雲,自然是要老實乖巧的行禮,撅著小嘴,頗有些不快。紫瑛不明就裡,上前拉著奢鈴的手,道,“這位可便是你口中的那位莯莀姐姐麼?不是說去那個很美的地方玩麼,不如,莯莀姐姐也一起去吧。”
紫瑛說著,望著行雲,明黃這樣跳躍的顏色穿在他身上真好,像春回大地般的美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果然,像奢鈴這樣的美貌,也只有遇見面前這樣的女子才肯甘拜下風的吧。然而,紫瑛卻聽見奢鈴嘻嘻笑著,前俯後仰地指著那美豔的女子,道,“你說,他是莯莀姐姐。我都同你說過了,莯莀姐姐早就不在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是你方才說,比你美的只有莯莀姐姐。我瞧著這位姐姐的年歲應是你比你我稍稍長一些,又這般好看,是我說錯了麼?”紫瑛大為不解。
奢鈴走過去,拽著行雲的衣袖,道,“你要不要自己告訴她,你是誰?”
行雲眸光微沉,看到奢鈴的時候,驟然變得嚴厲,道,“昨兒一宿沒有回寢宮,你現下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奢鈴不以為然道,“有什麼,比我為蝮蛇族尋到新的王妃,或者有可能成為尊後的女人來得更重要,更值得你恩賞的事兒呢?”
行雲沒有答話,只是轉過眼光看著紫瑛,道,“本尊乃是蝮蛇島的尊主,給面子的喚本尊一聲妖尊,不給面子的喚本尊鏡行雲。不過,這些年了,本尊著實還沒有遇見喚本尊鏡行雲的人。”
紫瑛微微低頭,連忙行了一禮,恭敬地喚道,“妖尊陛下,紫瑛眼拙失言,還請尊主饒恕。”
行雲微微頷首,奢鈴卻已經過去將紫瑛扶起,笑道,“罷了,他才不會真的罰你呢。他捨不得的。”
行雲瞪了奢鈴一眼,回眸看著紫瑛的時候,眉間微凝,似有積鬱不能揮散開來。奢鈴卻在那一刻問道,“哥哥,我要帶紫瑛去寒冰洞看看,你去麼?”
行雲心下一震,一拂袖,道,“昨夜,紫瑛在海水中泡了許久,你雖過了些靈力與她,終究是不夠的。依本尊看,紫瑛現下很是需要好好休養,去寒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