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唇角淺淺揚起一抹笑意,又不想令莫滌深看到,只好低下頭去。
彩嫣遂搖了搖賀芳庭的胳膊肘,道,“你們那兒是不是挺多像倚畫這樣的人啊,對啊,還有個男弟子,叫若陌的,一碰到水就結冰,從前連吃飯洗澡都不能的。送來淨月宮的何時候,也是凍著的,奇怪的是也凍不死他,足足化了七日,他才光溜溜的站在陽光底下。說是,之前一時沒忍住,下河遊了個泳。”
“呵呵呵,”彩嫣忍不住笑了起來,紫瑛便也跟著笑。
見紫瑛笑起來,莫滌深的心情也略好了些,便道,“彩嫣,我跟你說個你不知道的。”
“嗯?”彩嫣頗有興趣地望著莫滌深。
莫滌深遂道,“其實我們堂堂賀殿主也是有殿副的,所謂殿副原是要左右不離的陪著殿主。此次,我們賀殿主的這位玫子殿副原本也是要和咱們同行的,才剛剛踏出淨月宮的門,就被咱們堂堂賀殿主迷暈,送回去了,你可知道為什麼?”
彩嫣看著賀芳庭,賀芳庭自己順著說道,“玫子愛喝酒,一喝酒也管不住自己,總是愛找我麻煩。”
“什麼麻煩?”彩嫣又問道。
莫滌深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賀芳庭怎麼說出口。
賀芳庭素來謙謙斯文,鮮少這樣煩躁之色,擺手道,“不說也罷。”
彩嫣自行腦補了一段,對著賀芳庭道,“難道她借酒行兇,她想輕薄你?”
“沒這麼嚴重,就是喊熱罷了。”賀芳庭無奈地說道,又皺眉說,“她熱,找我也沒有用。我雖習水術,卻也不好把一個大姑娘給澆溼了。”
“她都跟你喊熱了,還不是輕薄你!”彩嫣氣的一雙美目瞪得圓圓的。
莫滌深因而暗笑,紫瑛卻覺得賀芳庭這樣二愣的性格,也斷不會和那玫子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兒,或許是玫子有情,他無意的吧。然而,他又慢了半拍,才讓莫滌深看了笑話。不過,莫滌深也真是忒壞了,紫瑛想著看了莫滌深一眼,道,“想必,你同玫子挺熟絡的,要不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莫滌深趕忙撇清關係,道,“哦,我不熟的。我只是碰巧遇到過一回。其實,那次我去的不是時候,她正拉著芳庭的衣襟喊熱,芳庭就坐在那裡執著書冊,和她說,後院裡一潭寒月湖,湖水極清冽,可以解熱。她便說自己醉了,雙腳發軟,那意思大約是要芳庭抱著她去,芳庭不承情,施法令屋子裡一根繩子,一把長凳,將她打橫捆在凳子上往那寒月湖邊急急奔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當時還問芳庭呢,是不是連人帶著凳子繩子一起扎進湖裡,怕不怕鬧出人命。芳庭很淡若地說,怕什麼,玫子習的是水術,到了水裡只會遊刃有餘。事實證明,芳庭教弟子教得很好,玫子水術習得不錯,我想多了。”
紫瑛終是沒忍住,笑得前仰後合。方才極憤怒的彩嫣聽了這一段,也樂不可支了。只有賀芳庭還十分困擾地對著莫滌深道,“殿主,你說,咱們淨月宮怎麼沒有降級的規矩。我覺得玫子這個殿副著實挺多餘的。”
“論資歷,論術法,人家當之無愧。何況她並沒有大過錯啊,頂多就是覬覦上司美色罷了。何況,還是個覬覦不成的,其實挺可憐的。”莫滌深無所謂地笑著,他倒是挺願意看賀芳庭的笑話。
彩嫣卻不幹,嘟囔道,“什麼殿副,護墊的,多難聽多有歧義的名字,要我說早早廢了!”
紫瑛拉了拉彩嫣,遂柔柔地對著莫滌深道,“其實,殿副原本就是跟著殿主的,倘或賀殿主自己都不滿意,又怎麼會擢升了她呢?”
“你還不知道芳庭怕什麼麼?莫滌深笑著,又說,“他怕煩,玫子一直煩著他呢,他坳不過,也只好應承了。只是從前沒有比玫子更有耐心的,如今看來也不一定了。彩嫣可以和玫子比一比。”
“誰要和她比,她能和我比麼?”彩嫣沒好氣地說道。
莫滌深笑道,“那可不好說,你又不在淨月宮。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彩嫣你這一項上先輸了。”
“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也去淨月宮!”彩嫣囔囔著。
紫瑛聞言,眸光裡頗為閃爍,拉過彩嫣的手,道,“此話當真麼?”
彩嫣撲閃著眼睛望著紫瑛,紫瑛繼續道,“其實我,我也想去淨月宮。我聽說過許多關於淨月宮的事,而我自己也經歷過一些事情,我想也許只有去了淨月宮,才能夠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賀芳庭聽紫瑛說到此處,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