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百多人被定為抄沒家產,流放充軍。剩下的一些級別較低的衛所小武官,則被處以追繳貪汙剋扣錢糧,軍杖、戴枷示眾等處罰。
而在最後,黃道周宣佈,鄖陽衛所的所有屯田將被重新分授,軍戶們以前積欠的籽粒稅銀等全都免除,按丁授田,不論正軍餘丁,一律授田五十畝。以後他們專事屯田為屯丁,每年每畝上交五成糧食,若遇災害,另按實情減免。
許多百姓都對上交五成糧食這個數字比較疑惑,畢竟沒個準數。
黃道周解釋道,“每畝地一年只徵一季的糧食收穫一半,這個一半是按照近十年田地平均產出。例如鄖陽衛的這些屯田,是可以早晚兩季收穫的,但朝廷只計晚稻一季收穫,按鄖陽水稻晚稻平均畝產二石計算,收取一半的一石為屯租。”
“那就是一畝只收一石了?那早稻不收租嗎,種豆子、番署呢,也不收嗎?”許多人迫不急待的在下面高聲問道。
“確實如此,只按一季收穫的一半收租,每畝收一畝稻穀,每丁五十畝,那一年只徵五十石稻穀,直接徵糧。且由官府徵收官府運送,而且不加火耗。”
“若遇水旱災情,也將視實情減免。”
下面的一眾百姓聽的難以置信,興奮萬分。雖然說在江南地租徵收本來也都只是收一季的一半,比如在淮揚等地,好多人種一季麥子再種一季稻子,但地主都只照例只對稻子徵一半的租。
而早先衛所初設時,是每畝徵子粒糧五斗,但他們除了屯田還有其它許多的負擔,比如上番班軍、守城、服工役等等。現在能安心的種田。這個租子並不高。畢竟鄖陽不是北邊,產出低。鄖陽的田地還是很不錯的,且適合水耕旱種都行,一年能夠兩季。
尤其是按丁授田,按黃道周的解釋,只要滿二十歲的男子到五十歲的男子,都可以算一丁,都能得到五十畝田。這樣一來,一個家庭那麼能得到百畝田。甚至更多,雖然如此一來,可能得全家老小上陣耕種,但種的越多。那自己能留下的也就越多。
“官府將向你們提供種子、農具、耕牛等租借,另外還將向每屯丁提供五兩銀子的無息借款。”
隨後,官府開始推行授田。
劉鈞把那些屯丁按十屯丁編為一組,五十屯丁編為一隊。一百屯丁編為一屯。每組讓屯丁自選一個組長,每隊推舉一個隊長,一屯推舉一個屯長。這些組長隊長屯長負責傳達官府的公告命令。以及維持屯隊裡的秩序,調節糾紛、帶頭維護水利設施等。
在農閒之時,各屯隊還要組織進行一些操練,各屯隊組長就是操練的各級隊官。劉鈞倒不是希望這些人拉去打仗,只是希望他們農閒時有所訓練,獲得一些自保屯莊的能力。
因為對衛所丁口早有清查,因此分田很順利。鄖陽衛所有兩萬左右的正軍餘丁,這次授田時把授田年齡調到二十歲到五十歲,因此有些年齡稍小和一些年齡稍大的,都沒有授田。不過平均下來,差不多是一個軍戶授田百畝,一戶平均有兩丁授田。
一家人種一百畝地,聽起來很多,不過這一家其實是一個軍戶,只是一直沒有析戶分家而已,人口起碼有七八口人甚至有可能十來口都可能。
田地一塊塊的分下去,重新豎立界樁,分設屯組。有全副武裝的九頭鳥親自負責此事,沒有人敢阻撓,而且許多原來的地主,那些軍中的武官也多被砍了腦袋或者充軍了,根本沒人敢來阻撓,一些侵佔了田產的地方豪強和一些佔地的宗氏,在黃道周新自一家家拜訪,並暗含威脅的警告下,也沒人敢鬧騰了。
他們最怕的還是九頭鳥,如今鄖陽十個營的三萬餘兵馬,全都已經歸入了鎮南侯劉鈞的統領之下,這些兵馬天天拉到各處莊子搞拉練,嚇的那些豪強地主們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他們都看的明白,劉鈞是全力支援黃道周這個巡按的,有些人拿著禮物去找到巡撫朱大典,想走他的關係,結果朱大典禮物如數收下,卻什麼事都不給辦。
最後那些人算是明白了,鄖陽上下的那些大小官,全都是一夥的。
八百個屯莊建立了起來,一萬六千餘屯丁,十萬屯民分耕八十萬畝屯田,明年開始,正常年景下,每年能得八十萬石的屯租稻穀。
不過現在已經是九月,晚稻剛剛都收過,劉鈞他們倒是正好從那些衛所軍官家裡抄出了剛收穫的大量糧食,這些糧食還沒來的及賣掉,加上他們家裡原先的存糧,劉鈞就跟挖了秋後的田鼠窩一樣。
不但抄沒這些鄖陽衛所武官們的數十萬家財,還得到了數十萬石的糧食。
“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