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接到稟報說江戶港裡出現了大漢的艦隊時,正在去除身上的衣衫。
他聽到那訊息,也沒有露出什麼意外之色。早在一天前,他就已經得知了關原偷襲的失敗,自那時起,他就對日本的結局,對幕府的未來,對德川家的未來,對自己的命運,都有了清醒的認識。
他最後的一點挽救努力已經失敗了,再無力迴天了。
德川家光並沒有後悔讓五千旗本偷襲關原漢軍,而且他甚至不認為這是偷襲。日本有武士決鬥的傳統,而武士決鬥,一般是不死不休,並且在約定了決鬥日期後,在決鬥前的這段時間裡,是可以先偷襲或者暗殺掉對方的,那不算失德,而屬於決鬥的一部份,如果一個武士,連背後偷襲都防不住,那被殺了也沒什麼話可說。
德川家光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於幕府的五千旗本,他甚至已經在江戶準備了八萬人御家人武士,一旦五千旗本偷襲得手,他的特使就會立即聯絡德川義直等大名,號召他們起來繼續戰鬥。
而他會率領著八萬御家人,迅速趕往京都。
可惜,失敗了。
高高的天守閣裡,德川家光已經去除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肌肉,他還很年輕,可惜卻無力迴天了。
他面前已經擺好了刀。
德川家光早選好了介錯人。
唯一讓德川家光感覺稍稍欣慰的是,有一百多名家臣願意一同切腹殉葬。
對於一位高貴的將軍來說,被迫切腹自盡,是一種恥辱,如果自盡時,還沒有家臣切腹殉葬。那就更加的恥辱了。
幸好,願意殉葬的人很多,最終德川家光允許一百零八名家臣切腹殉葬。
和服已經揭開。
德川家光拿起白布慢慢擦拭著家傳的長刀。然後放下,最後。他吟唱了一首詩歌。
悲切的詩歌唱完,他拿起一條寫著七生報國的頭巾,綁在額頭。然後用白色的布將準備切腹的部位一圈一圈的緊緊裹住。
一切準備好,他拿起短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從左到右切割,割出了一個很大的傷口。巨大的疼痛襲來,可他卻緊咬牙著。一聲不吭。
腸子從傷口流了出來,這時家光的介錯人,也是江戶幕府的一名老中拿起家光那把祖傳的長刀,為他介錯。
“嘿!”
一聲大喝,鋒利的武士刀一刀就砍下了家光的頭顱。
家光死後,這名老中也切腹自殺,另一名老中擔任介錯人。當他死後,他的介錯人跟著自盡,下一位殉葬者則擔任他的介錯人。
一個又一個人切腹自盡,當他們切腹後。他們的介錯人用力砍下他們的頭顱,然後再切腹,再由另一人砍下他們的首級。
天守閣裡一片血腥。人頭滾滾,最後一百多人,全都切腹自盡,首級都被砍了下來。
劉允升站在自己的旗艦上,看著江戶港毫無防備。
“倭人舉白旗了!”
一個小時候,登陸艇靠岸,陸戰隊前鋒一路順利的進了江戶城。城裡的倭人,不論是高階旗本還是御家人,或者原來的幕府陪臣。全都不做反抗。
家光切腹自盡時就已經交待過了,不必再做無謂的抵抗了。歸順投降吧,為大和族留點種。
劉允升進來江戶城後。看著那一排排的人頭,也不由的皺了皺眉。
“這個德川家光,倒是挺硬氣的。”
“一個愚蠢無能且又看不清形勢的人罷了。”劉允升給德川家光下了定義。如果連敵我實力都分不清楚,那還談何鬥爭。
那股著濃濃的血腥味,讓劉允升有些厭煩,他急匆匆的率大軍前來,一路急趕,結果趕到了,卻只見到上百具腹部切開,腦袋被砍掉的屍體,還有那一個個跪伏投降者。
劉允升掏出一支雪茄,給自己點上,“派人確認一下屍體,莫讓替身糊弄了。”
登陸的漢軍一直很謹慎小心,時時防範著倭人搞突襲。可結果卻是令人意外的,那些倭人是真正的降了,再無半點反抗之心。
很快,德川家光的屍體也確認了。
“將德川家光的首級立即送往京都。”劉允升感覺有些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棉花裡的感覺。這個該死的德川家光,說死就死了,弄的他倒是有力無處使了。
“我們應當高興才對,德川家光一死,倭人盡皆投降,再無反抗了。不用三年,今年我們就能完全吞掉扶桑。”馮勝卻是滿臉高興,倭人降了,總算沒再出什麼意外。
一年不到,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