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紅昌和其母武春驚詫萬分!
夜已黑盡,她們心下因先前捉鳥的本事懷疑她是鬼魂,繼而惶惶心忌,以至後來都啞然無語。
食畢小憩償。
武贏天忽然間察覺遠處草動林響,這幫人當是有數十之眾。因為不知道來者是不是難民,“她”只是微聲提醒身邊的娘倆攖。
“夫人,紅昌小妹,附近林中現人,此數十人恐因撞見火光而圍了來,爾等切莫慌張,相信贏溪一人足以應付。”
“啊……”
母女倆惶恐地緊緊相擁!
夜裡來這麼多人,要是對方是強匪,三個弱女子如何應付?那絕對是一場躲不過去的災難!莫說是財物,一切都完了。
數十人很快來到了火光照亮處。
他們個個持鋼刀,是強匪無疑!
武春、任紅昌娘倆驚嚇得哆嗦。
只見領頭的上前幾步,收刀狂笑道:“呀呀……秀美之女!大漢好生盛情,竟以仙物招待吾等客人。”
他的話引出一陣群起轟笑,其餘人也跟著收刀。
三個柔柔弱弱的女子而已,完全可以棄械辦事。
武贏天見刀如見人!
其心刀割地疼痛,好在醉意未消,金丹沒有作怪。
“她”站起身來偏頭問:“諸位英雄可皆為冉駹國武士?”
領頭的怔了怔,這個美色女子面對自己和眾兄弟時竟然神定氣閒,並且還看出了他們的來歷,這讓他疑惑不已。
強匪們被武贏天那非凡氣度下的鎮定自若壓得暫時迷茫,一時無措。
領頭的收斂了淫容,小心地問:“在下水西吾,與眾兄弟皆屬冉駹國人士,敢問姑娘何人?”
“她”嘆:“吾乃岷山吾大將軍之故人。”
“啊……”
強匪們頓時響起***動,大驚失色。
水西吾驚問道:“姑娘此話當真?”
武贏天也不作答,反問道:“岷山吾大將軍如今可安好……婚娶否?”
國難往事不堪回首!
冉駹國兵敗後臣服於大漢,水西吾乃是不甘恥辱方才憤然率領部下出走為匪,並劫殺漢人商賈來宣洩自己的憋屈。
水西吾痛聲道:“將軍與大漢來犯軍隊血戰,不幸於雨夜遭遇山崩,絕援,也無路可退,慘死於漢嘉,女王將其聖葬塔山。”
他略微一頓,又道:“將軍唯念亡蹤之百歲良人贏溪,只惜待得白髮蒼蒼未獲歸,將軍至死未改專一之情。”
武贏天與強匪間朋友般的對話緩和了緊張害怕的氛圍,武春、任紅昌娘倆本來是已經不再顫抖了,可這番對話的內容又叫人不寒而慄。
百歲良人贏溪!
這分明就是說她們眼前的這個贏溪是冉駹國岷山吾大將軍失蹤的良人,而且都已經到了百歲!
太可怕了!
怎麼可能?
她看上去明明只是不到20歲的樣子。
武贏天心口滴血:“遺憾!自己的尋訪師父之路因時間的錯位而蕩然無存,以至遺憾終身。悲哀……自己與岷山吾這貌似轉眼間的匆匆一別竟然有了數十年之久!”
痛想:“他當時雖身受重傷,但終究沒死在大漢,可是回去以後竟然一直在信守誓言孤身等自己!想不到他如此痴情!堅愛韌戀至烏髮苦變白髮也未再娶,最後悲涼地戰死沙場,悽慘而終!”
男人也有敬佩的男人,這是一種欣賞,更是一種誤會出來的罪孽。
充滿愧疚並傷心至臻的武贏天痛哭道:“啊……岷山吾你何必苦苦等待一個不存在的贏溪?折煞我這不該專情的贏溪!”
“呃……”
心口巨痛之下,弱勢的酒醉壓不住情傷,“她”***後悽然跪地。
“啊……贏溪姐姐!”
任紅昌忘卻了對百歲依舊詭駐花容的膽怯,也忽視了強匪的存在,撲了過去。
“贏溪姑娘!”
武春隨即也關心壓過恐懼地跌撞過來。
水西吾和他的部下們則是觀懵了,心裡不停地自我質問和驚呼:“贏溪?其乃岷山吾將軍之良人贏溪?妖邪……如此花美之人怎能年屆百歲?”
就在眾人被吐血情形驚得慌神的時候,武贏天瞬間走火入魔!
“她”肆無忌憚地立現出百歲蒼老!
秋水清揚的大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她那雙粉琢玉手已經暗黑粗糙,上面還爬滿了一條條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