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唐說的有些直接,說的伊梔夏頓時尷尬了。
白色還是她考慮過後才決定穿的顏色,結果被好多人說是來找麻煩的...幸好她沒穿紅色,不然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她扯著嘴角一笑,難看的很,“我不是想刺撓他...那個,幫我把這個給他。謝謝了。”
關於為什麼這麼穿,伊梔夏不想解釋,從包包中掏出那張用信封裝好的支票,遞到了袁唐面前。
袁唐皺起眉頭,剛想問裡面裝的什麼,可抬頭就看到了跟過來的賀蓮修。
他不禁苦笑,伊梔夏如此對他,他竟然還痴心一片...
“這個..你不如當面交給本人吧!”
伊梔夏聞聲回頭。
賀蓮修還是那種慘白臉色的表情,眉頭皺的很緊。
邁步走了過來。
“什麼啊那是?”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好像缺水的沙漠,給人乾涸的感覺。
伊梔夏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頓時愣住,他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的嗎?
袁唐見狀,趕緊離開。
這場面可不適合他在,正好回去幫賀蓮修照顧客人。
賀蓮修又往前一步,走到了伊梔夏身邊,伸手就接過了那個信封。
“我以為這輩子只能在夢中看到你了呢,剛才看到你,還以為這是夢...”他的聲音還是很乾澀,話說到一半,看到信封裡的支票後,下半段一下子停了。
不知道為什麼,伊梔夏明明不是該產生罪惡感的人,可在此刻卻就是不想抬頭看他的臉。
“啊,支票...呵,突然覺得這是夢就好了。”賀蓮修沉默過後,突然笑了。
笑聲比平時的說話聲卻要爽朗。
伊梔夏努力的,努力的勸說自己不要要罪惡感,她本來就沒錯,錯的是命運。
抬起頭,正視著賀蓮修的臉,看他笑的僵硬的眼睛,緩緩開了口,“這是用來還你幫我墊付住院的錢,還有房租,還有機票,還有給我和伊戀買東西...我知道不夠,但目前我只有這麼多...”
“夠了,足夠了。”
賀蓮修聽她一樣樣的數,連買東西的錢都算在內了,比巴掌打在他臉上還要疼。
他收好支票,狠狠點頭,“都是些物質上的東西,沒幾個錢。”
這還是第一次從女人那裡收到分手後的賠償費用,比他之前泡吧找女人陪的花銷要少很多。
伊梔夏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難道仇人死了,她要安慰仇人的兒子嗎?
不可能,她沒那麼好心。
所以,一低頭,邁步就走。
“伊晚啊...”
沒走幾步,賀蓮修突然又用那種乾涸的聲音喊她的名字。
伊梔夏多想自己是聾子,可以聽不到任何的呼喚。
賀蓮修突然晃了晃那張支票,“真的只要收了這張支票,你我就兩清了?”
伊梔夏沒有回頭,只是點頭。
分手清算本來就有些笑話的色彩,也只有一些奇葩才會在分手後細細算賬,難道這種時候還要她按個手印畫個押才行?
當然,伊梔夏不輸於這種奇葩之列。
賀蓮修深吸了一口氣,再呼氣。
“我的心呢?我放你你那裡的我的心...你要怎麼還給我?”
心?
伊梔夏徹底的沉默了,甚至連呼吸都要忘記。
那種東西要怎麼還?還得起嗎?
苦澀的笑,依然沒有回頭。
她伸手一指上天,“你該去問他...”
決然的離開。
賀蓮修聞言抬起頭,看著陰翳的天空,將手中的支票像垃圾一樣握成了一團。
“老天爺...”
呵,如果上天真的有眼,恐怕也已經瞎了。
伊梔夏快步走出殯儀館,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一出大門,門口依然還有很多記者,她趕緊帶上帽子跟口罩,快步往馬路上走。
好在這裡並不算偏僻,出了被豪車塞滿的衚衕口後,一到大街就能打到計程車。
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便聽到了她身邊。
司機是個中年大叔,留著典型的地中海髮型。
“美女,去哪裡?”
伊梔夏剛做上車,看了一眼殯儀館的方向,隨即道,“市人民醫院。”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