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野大人攤手,無奈:“各種隱晦方法都試過了,他太過狡猾,咱們的人邊都挨不上。上回寶安寺……”說到這個名字,皇叔就用凌厲的目光橫他。
犬野大人自知口誤,便乾咳轉移:“皇叔,那怎麼辦?離最後回程期限不遠了,怎麼回去向王上交差?”
“議和不成,那也不能空手而回。”皇叔一字一頓。
“沒錯,不能白來這一趟。”犬野大人認同。
皇叔坐下,手指敲著桌面,緩緩問:“最近京城的傳言,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沒想到這位段世子以厭女症聞名,骨子裡卻是個情種。”犬野大人嘿然鄙笑。
皇叔微仰著臉,眼神放遠,慢慢又問:“查過嗎?”
“回皇叔,查過,屬實。”
“那就好。”皇叔眼是陰冷一閃,道:“這事,讓明將軍去辦。”
犬野大人一怔,猶豫道:“明將軍眼下是齊國通輯的刺客,讓他出面……”
皇叔冷冷撫著鬍鬚:“唯有他出面,咱們才不虛此行。”
這話,犬野大人一時沒領會過來。
他是稍後才略略懂了皇叔的意思。
明平治已經引起齊國的厭惡,全力追捕中。特使府出不去,更加不能出城。加上齊國已對特使府加強監視,明平治這次恐怕很難脫身。
如其被明平治連累,倒不如推出他去擄殺段世子的未婚妻,好歹和國與段世子是仇敵,奈何不了他,總還是能奈何得了他的未婚妻吧?這一趟議和之行。也不算白來。
如果真如傳言說的,段世子很在意這位未婚妻,那麼他必定會深受打擊。能打擊一位仇敵令他不能再上戰場與和國為敵,也算是收穫。
明平治這些天一直在小黑屋待著,說是儘快安排他出城,可都這多少天了,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他想摸黑竄出去。都讓和國護衛軍給擋了回來。正在屋裡氣惱。
皇叔來的正是時候。
“皇叔,外面情形怎麼樣了?”明平治跳起來急紅眼問。
皇叔嘆氣:“很不好。你的畫像被懸掛城門,特使府四周也多了不少龍騎衛暗衛。”
“啊?他們。知道我身份了?”明平治很吃驚。他可是潛行進京城,所帶都是死士,就算被活捉,他也相信那些死士不會開口招供出他。
皇叔淡淡點頭:“畫像是確實是你。不過,名字卻沒有透露。想來他們也沒有證據證實刺客是咱們和國將軍。”
明平治鬆口氣。卻旋即疑:“竟然不能證實是我,為何特使府暗衛重重?”
皇叔對他這簡單腦子很無語,搖頭:“明面上的確沒證據。不過,你的畫像都被張貼出來。還以為齊國眼線探子們沒認出你來?”
齊國在明面上不好直接證明當晚的刺客是和國的明平治,可是私下卻心知肚明,當然要加強特使府的監視人手。
“下官懂了。皇叔。那現在怎麼辦?”
“唯今之計,只有一個法子能讓你順利出城。”
“皇叔請說。”
皇叔老眼一眯。說:“近日京城各大酒樓茶肆在傳段世子的趣聞。”
“段勉?他能有什麼趣聞?”明平治是知道段勉的。在邊境與和國人交手不少,還易容喬裝深入和國刺探軍情,是猛虎一隻。
“他的親事。”
明平治想了想,隱約也聽過段勉訂了親,至於是哪家小姐,他就沒打聽那麼多。當日一心只想對付三皇子去了。
“明將軍,能不能順利出城回和國,就看這一次了。”
明平治一凜,拱手:“請皇叔賜教。”
“好說。”皇叔笑的像個老狐狸。
冬夜寒沁入骨。
守衛們換班輪值,跺著麻木的腳鑽回棚裡,棚里正生著旺火,驅散了這半夜的風寒。
他們是負責監視和國特使府的兵丁,這都幾天了,特使府一直規規矩矩的。出來進去的人都眼熟,沒有一個面生的,也沒有一個對不上號的。
是的,他們把特使府所有人,包括齊國雜役都畫像人手一份的比對著。凡是比對不上的,就派人專門調查跟蹤。這法子是三皇子交代下來的。
就用這種人盯人的法子,明平治壓根出不去特使府。
不得不說,三皇子這招簡單粗暴卻很管用。把明平治箍緊在特使府,外面又到處張貼畫像懸拿。饒是和國皇叔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想偷偷運出明平治?行呀,檢查人數,對比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