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擺著一箇舊舊軟軟的蒲團,深深兩個跪渦,看起來她不是第一個跪祠堂的。
周家婆娘交待值守婆子幾句,又向陸鹿說:“這三天自有人送三餐過來。姑娘好自為之。”
“啊,我得歇在這裡?存心想凍死我是吧?”陸鹿一怒跳起。
周家婆娘臉上還帶著笑意,解釋道:“府裡規矩都是祖宗定下的,都這麼過來的。難不成到姑娘這裡就改了不成?”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麼改不得呢?這大冷天的,歇宿這裡,不冷死也嚇死了。”
“姑娘快別這麼說。當著祖宗的面,死呀活的,多不吉利。”
陸鹿看一圈這些個祖宗,本來就是死人嗎?還說不得。
“我……”
周家婆娘卻板起臉色道:“姑娘再這麼大呼小叫,不避尊者,那就休怪奴婢請示太太,祭出家法了。”
“嘶,你還有執法權?”陸鹿得到她的肯定眼神後,果斷閉嘴了。
她是聽說,有些人家裡,大總管及婆娘的權力確實不小。
祠堂門關上後,風倒是擋了不少,可是這陰森的氣氛讓陸鹿透不過氣來。
她沒跪,而是站起來晃了一圈,透過門縫看值守的婆子抱著碳火進了偏室,估計是太冷了,也不太想監視她的舉動。
閒得無聊,陸鹿開始在裡面跑步,這樣又能產生熱量又能健身。要知道,在古代,逃離的腐朽家庭必須有一副能上山下海的好身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跑了幾圈後,聽著外面有腳步聲,又急匆匆的去案前端跪著,一動不動。
等外頭看守的婆子去了,她便又蹦跳起開始憑著記憶練習拳腳來。
到底不是本身,生澀又硬梆,累的陸鹿一身汗。
午膳時,春草和夏紋兩個偷偷摸摸過來了。
朝著看守婆子塞了點碎銀,主僕仨兩眼淚汪汪。
“帶什麼好吃沒有?”陸鹿問。
“嗚嗚,姑娘,這三天你可怎麼辦?”夏紋哭道。
“混一天是一天。”接過春草塞來熱乎乎的點心,陸鹿倒沒怎麼傷心。
“衛媽媽去求太太了。”春草抹抹淚說。
陸鹿不抱希望。
“度少爺遣人過來問了一聲。”
“呀,然後呢?”陸鹿滿懷期待。
春草搖頭沮喪道:“什麼也沒說。”
“切,沒義氣!”陸鹿啐一口後,盤腿望屋頂,道:“這三天不能就這麼浪費了。”
“姑娘,你還想做什麼?”
“外面那麼精彩,我想去看看。”陸鹿臉上浮現古怪的笑容。
春草和夏紋對視一眼,同時忖:完了,姑娘又起妖蛾子了。
未時一刻,春草和夏紋才低頭抹淚的悄悄離開。
回到竹園,夏紋就躲回自己的小屋子,春草向竹園的婆子吩咐道:“去叫廚房熬碗薑茶來,夏紋方才探望姑娘,哭啞了嗓子。”
婆子去了。
不過,小秋和小青卻納悶了:不過是探望一回,又不是生離死別,咋哭這麼傷心呢?
想去表達關懷之情,讓春草也攔下,道:“她心情不好,讓她一個人靜靜。”
“哦。”
竹園偏僻,園主人又不得寵,各個都安靜做事,也不敢串門子。
院子無人,夏紋將斗篷掩頭在春草的掩護下閃出園門直奔了后角去。
哎呀,千辛萬苦又出來了!
陸鹿回望一眼陸府的高牆大院,得意的整整衣領,信步朝著益城最熱鬧繁華主街逛去。
秋意正濃,天高雲淡。
正是逛街休閒的好日子。
滿大街商店林立,品種繁多,行人擁擠,車馬招搖,很有盛世繁華的氛圍。
陸鹿看的眼花繚亂,耳中聽著各種聲韻悠長的叫賣,還有行行色色的人物,激動萬分:這整個清明上河圖活生生展現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樓雖然不高,大多數都是兩層,但修的各具特色,百姓雖然相貌一般般,但衣著還算整潔,並不破爛,當然,街角巷口照例有乞兒,旁邊藥店門口有髒兮兮的窮人躺在地上等死,但不影響益城整體的熱鬧繁富。
陸鹿逛了大半條街,留心了一下,看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