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鹿剛回來,換上家常服就有龐氏那邊的婆子過來請。
衛媽媽等一干人很憂心,私自出門這事是瞞不住的,龐氏這是要責罰降罪的意思吧?
陸鹿自個不急不忙,施禮請安後,靜靜的抬眸看著龐氏。
“好玩嗎?”龐氏低眸把玩著手上的一串檀珠。
“回母親,不好玩。”陸鹿嘻嘻一笑。
龐氏抬眼看去,亭亭玉立的模樣,臉上毫無驚慌感,反而嘻皮笑臉的,再想到顧夫人那番話,就心塞。
“鹿姐,益城不比鄉下,尤其是作為陸府嫡長女,隨便出府是不允許的。”
“哦,我下次不敢了。”陸鹿識相的認錯。
龐氏皺起眉頭,看看左右,都是心腹自己人,便招手讓她上前,嚴肅問:“你把昨日落水的事細細說來聽聽。”
陸鹿覺得納悶,怎麼忽然關心起來?
眼珠一轉,莫非在上官別院受了閒氣?
“是,母親。”陸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低聲道:“事情是這樣的……”
她倒也不隱瞞,真的把落水前後細節一五一十的說給龐氏聽。
龐氏臉上的神情倒是沒什麼起伏變化,眼底卻有不明的光閃爍。
“依你說,是顧小姐算計你?”
“是,女兒不敢欺瞞母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而且段世子也看出來,臨走還丟下一句話似是指責她,這個,當時在場的諸位小姐們都可以作證。”
龐氏相信了幾分。
顧夫人聽信一面之詞偏袒孃家侄女,倒打一耙是有的。何況段勉抱的是陸鹿,更加惱火吧?
“段世子倒是好心。”龐氏看著陸鹿問:“你們以前認識?”
陸鹿稍加沉吟,又笑說:“母親可是貴人多忘事。前些天女兒從鄉莊回來說過,避雨青雲觀時偶遇段世子,不過一句多話沒有。”
“哦,是了。”龐氏撫額自嘲一笑:“老了,記性不好嘍。”
“母親正當壯年,哪裡老了?明明是家裡上上下下百多口人的家務事累煩了母親,女兒的這些小事哪裡值得母親記掛。”
龐氏抿嘴笑了下,正欲開口說話,屏風外轉進多順。
“什麼事?”
“回太太,學堂裡鄧夫子派人來問,大姑娘病體可大好,落下的功課已是越來越多了。”
龐氏看一眼陸鹿。
“呃?母親,我,一會就去學堂報道。”陸鹿汗顏,真的好久沒去學堂了,她早忘記有這麼回事了。
“嗯,去吧。”龐氏擺擺手,也就沒再說什麼。
陸鹿施一禮,安靜退出。
王媽媽看龐氏手撐著方桌,臉有憂色,便上前添茶送到她面前,小聲問:“太太可是愁西寧侯怎麼向咱們府裡交待的事?”
“唉!原本以為這事十拿九穩。大庭廣眾之下救上來就罷了,還抱了,你說段府不給個交待說的過去嗎?”
“說不過去。”王媽媽義憤道:“按理來說,今日就該派人上門來商討才是?”
龐氏也煩這件事。
倒不是她對陸鹿的親事多操心,而是這門親事結成了,對陸府有莫大的好處。
“顧夫人是指望不上了,她心心念念把自己的侄女給送進段府,不會對這事上心。”龐氏慢慢喝著茶,分析道:“福郡王妃呢,只怕也作不了主,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
“那,太太,就這麼算了不成?可不能這樣,不然,這以後大姑娘在益城可沒法議親了。”王媽媽就事論事說。
龐氏想了想,上官府在益城只是別院,又只是段府的親戚,而顧夫人肯定是巴不得這事黃了。
“這事,容我跟老爺商量商量。”龐氏嘆氣又道:“先備下進京的禮物,遲早是要走一遭西寧侯的。”
“沒錯,這等親事,還是京城裡的侯爺夫人才能定下來。”
龐氏問底下的如意:“老爺可回來了?”
如意低眉報:“老爺兩刻鐘前回來,不知何故,讓易姨娘先請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聞言,龐氏將手裡茶盅重重放在桌上,臉色就落下來,嘴裡罵道:“這賤婢,敲打的還是不夠。”
另一個大丫頭吉詳上前悄聲道:“太太,奴婢聽說,易姨娘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