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的臉色更黑沉了。
“都下去吧。”陸鹿也不多說,而是把丫頭婆子都揮退,向著陸靖和陸度恭敬道:“爹爹和大哥是為那塊玉佩而來吧?”
她都起頭了,兩位陸府當家自然就承認了,確實是為那塊玉佩而來。
“鹿姐,這塊玉佩,你哪裡得來的?不許隱瞞,事關重大。”
陸鹿淺笑道:“是一位姓林的公子交把我的。”
“林公子?”陸靖和陸度再次臉色劇變。
“他人呢?”陸度急急追問。
“死了!”陸鹿神色淡然。
陸靖嚥了下,這丫頭把這兩字說的真夠雲淡風輕的啊!
“說,怎麼回事?”
陸鹿沉吟轉轉眼珠,似在斟酌。
“我說大妹妹,你可快點說吧。我們陸府眼下處境不妙,具體也不多跟你說了,總之,生死存亡維繫一線。”陸度急的向她打供作揖了。
陸鹿走到門邊,張望了下,丫頭們都屏息守在臺階下,並無外人。
“爹爹,大哥。你們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都這時候了,妹妹也別磨蹭了。自然是實話實說,府裡才好拿出對策挽救整個陸府。”
“爹爹,你們是怕三皇子責怪呢還是怕二皇子報復?”陸鹿又語出驚人。
陸靖差點從椅上蹦起來,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她。
陸度也是臉色劇變,急步走到門邊小心張望,回頭驚惶問:“妹妹何出此言?”
“林公子臨終時說,他是三皇子的特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陸鹿眨巴黑白分明大眼又丟擲重磅。
“胡鬧!”陸靖騰的站起,虎著臉瞪著陸鹿。
陸鹿抬抬眼皮,又說:“他還說,是被擁二皇子派人生行刺受重傷。”
嘶~兩聲驚訝的抽氣。
陸靖和陸度直愣愣的瞪著她。
這等機密,她應該不知道吧?那就真是林公子說的嘍。
“他在哪?”陸靖忍不住再次問。
“爹爹放心,我把他屍首掩藏起來了。等夜深人靜,再悄悄運出不遲。”
陸靖相當詫異:這丫頭不但藏屍還蠻有主意的!
陸度重新審視這個鎮定不像話的妹妹,不由問:“妹妹想必有高明主意?”
“高明未必。不過,事關陸府安危,我身為陸府嫡長小姐,碰巧捲入是非,不能裝眼瞎吧。所以,能否請爹爹大哥哥聽聽我的一些拙見?”
陸度看一眼陸靖,後者震驚的神色已隱去,眼眸深沉的打量陸鹿,便強笑催:“妹妹請說。”
高明主意呢,陸鹿是沒有的。
因為接待安排了三皇子的特使,陸府大錯已成。得罪了二皇子派。
林特使死於非命,陸府保護不力,三皇子也得罪了。
現在陸府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而且,隨著段勉傷好重新露面,陸府的日子更不會好過,唯一的呢就是把損傷降到最低。
怎麼降呢?和稀泥!
一面派人向二皇子派送重禮示好,一面向三皇子請罪,承諾配合調查,嚴查兇手。查不到是肯定的,樣子卻一定要做足。
於是,陸鹿將昨夜的事經過粉飾,添點油加點醋向陸靖和陸度詳細說了一遍。別的都新增,只把那林特使寫在她手上的數字這一奇怪舉動張自做主刪了。
聽完後,室內寂靜的可怕。
陸靖揹負雙手來回走動,陸度也老成的撐起下巴,眼光瞄瞄陸鹿又抬頭望頂。
“你是說,你看到行刺的兇手了?”陸靖忽問。
陸鹿沉著應對:“是。看到幾個蒙面黑衣人掠過牆頭,還好我躲得快。”
“你聽出聲音了?”
“沒錯,西寧候段世子的人。我回城那天遇雨避在青雲觀,偶爾聽過一次,肯定是段世子的心腹小廝。”陸鹿信誓旦旦保證。
陸度苦笑:“原來,這位段世子一直躲在幕後。我們還以為他……”
還以為這些日子把益城掘地三尺沒找到,他可能掛了呢?沒想到他隱身不出,卻給陸府這麼重重一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是故意的吧?警告吧?也太目中無人了!
入府行刺?他把陸府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