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簡直是……”陸明妍都聽不下去了。
易姨娘悄悄遞一個眼神給女兒,示意不要燥動。
朱氏拿帕子掩著嘴,輕笑道:“鹿姐兒,這麼說是她們都在欺負你嘍?欺你新來的?”
“大概是吧。誰讓我是鄉里長大的,身份卻是嫡長呢?座位又排在第一排,別人看不慣是正常的。”陸鹿涼涼挑撥。
陸明容手抓緊椅背,狠不得跳出來打她一個耳光。
太無恥了!太狡辯了!
“說說下學的事。”龐氏不冷不熱問:“你跟容丫頭,妍丫頭吵嘴了?”
“嗯,吵了。”陸鹿大方承認。
易姨娘籲口氣,看著陸鹿,不鹹不淡道:“小孩家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可鹿姐兒怎麼也不該把妾身帶上呀。”
“沒帶上姨娘呀?”
“你敢說不敢認?”陸明容氣不過,憤憤指責。
陸鹿眼波流轉,瞅瞅龐氏,眼角又斜一眼易氏和笑吟吟看熱鬧的朱氏,吸吸鼻子,甩出手帕委屈道:“我說什麼啦?”
“你,你說我們心思百轉千回,是跟姨娘學的。”陸明容憤不過嚷道。
陸鹿抹下眼角,垂眸嘆氣道:“這句有問題嗎?”
龐氏臉色這才稍稍一變,端起茶盅,吹去茶沫淡淡問:“鹿姐為什麼覺得這話沒問題呢?”
“二妹妹三妹妹生母不是易姨娘嗎?生母言行影響女兒言行舉止不是習以為常的事嗎?”陸鹿還眨著無辜大眼舉例道:“我在鄉莊可見多了。那為母忠厚的,子女必定善良;那為母奸滑的,子女十之七八會是歪瓜裂棗,而像我這樣從小沒娘教導的,自然天真爛漫,全無城府,口無遮攔,一根腸子通到底……”
大夥都被她的厚臉皮及指搡罵槐驚呆了。
“你,你無恥!”陸明容兩姐妹到底沉不住氣,霍然而起死死瞪著她。
陸鹿掩面擠淚,向陸明容委屈嚷:“二妹妹又不是鄉下長大的,為什麼出口成粗?”
“你,你,你……”陸明容指著她,氣結語塞。
龐氏一時都有點蒙了。
易氏受委屈,管她屁事,嫡庶女之間互鬥,她是做好先看熱鬧再輕描淡定調解一番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她肚子裡掉出來的肉。
沒想到,這陸鹿不但認了,還將她不聲不響的帶上,看來把她遺忘在鄉莊,怨氣很大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都閉嘴!”龐氏重重放下茶盅。
陸明容強壓下氣惱,垂眸立一邊。
易氏和朱氏見龐氏動了怒氣,也大氣不敢出,更不敢求情了。
龐氏掃一眼拉長臉委屈表情的陸鹿,又不喜了幾分。
“鹿姐,這事,我聽明白了。”
“請母親主持公道!”陸鹿小聲說。
龐氏撇出個冷笑道:“好。你出言不遜在先,無知無禮在後。罰你向二姑娘三姑娘道歉。”
“哦。”陸鹿也沒狡辯了,乖乖向陸明容施禮道:“請兩妹妹大人大量原諒長姐我一時無知言語。”
陸明容匆匆看一眼易氏,後者輕點頭。
“姐姐請起。”陸明容忙斂去惱意,笑吟吟虛扶一下陸鹿道:“其實也不值什麼,姐姐一向在鄉莊長大,又才回府,這禮數自然是沒得及學全。不怪不怪。”
“咳咳!”易氏掩帕咳一下。
龐氏冷眼看去,接著說:“二姑娘三姑娘久居益城,禮數最是周全,卻大庭廣眾與嫡姐拌嘴,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明兒起罰禁足半月。”
“啊?”陸明妍脫口驚呼。
朱氏目瞪口呆而後又若有所思。
易氏心疼,忙顧不得什麼上前求情道:“太太念她們年幼無知,且先記下這遭吧?”
禁足半月?那知府常夫人舉辦的賞菊晏可不就去不成了嗎?別人不知這賞菊晏真正目的,她陸府還不知嗎?
官太太與富紳太太攜適齡待字閨中小姐出席,擺明是各自為家中適齡少爺們挑少奶奶呢?聽說知府家有兩個年已十五的少爺,俱資容出眾,人材了得呢!
龐氏看著手上新入的一顆寶石戒指,淡淡道:“我向來一碗水端平,可從來沒有破例的時候。”
“是,太太一向公平厚道。是妾身多嘴了。”易氏一聽這話,惶恐輕拍一下臉頰。
陸明容兩姐妹悲憤的狠瞪一眼陸鹿,見易氏求情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