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度又慢慢堅定的抬起頭,眼光凝視著嚴肅神色的陸鹿。
“鹿姐,你怎麼頑劣刁蠻任性,我都可以護著你。但這件事,只怕我也幫不了你。”
這件事,特指終身大事。
“哦,你不用幫,只要不拖後腿就好。”陸鹿輕描淡寫回他。
陸度又無語了。
於是開始想給她洗腦:“鹿姐,從古至今,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幾時輪到做子女的自主?我知道你心性大,人機靈,跟一般小姑娘不一樣。但是,有些眾所周知的規矩,還是要恪守的。你也不小了,這裡不比鄉莊。就是鄉莊,也斷然沒有女子如此胡作非為了。”
“哦。”陸鹿不打算說服他,當然也不打算跟他辯論。
不是同一時空的人,思維不在同一個層面,沒什麼好解釋的。
“別胡思亂想了。”
“是。”陸鹿表現乖巧。
“你是嫡長小姐,這個家有一份子。家好,你才好。”
陸鹿擠個笑:“我懂。陸府好,我做子女的才更好。就算潑出去了,也有底氣不被婆家欺負至死對吧?”
“呃?”話糙理不糙。
“行了,大哥,道理我都懂。你也不用再強調一遍了。”
陸度嘆氣。
懂是一回事,照著做是另一回事。
這丫頭明顯是敷衍他。
陸靖送走羅嬤嬤後,黑沉著臉轉回來。
陸度擔心的看一眼沉著的陸鹿,先笑:“伯父。算算時辰,姑父姑母的馬車只怕快到榮城了。”
果然,陸靖腳步一頓。臉色稍為緩和,皺皺眉頭向陸鹿瞪眼:“你滿意了?”
陸鹿眨巴眼,搖頭:“不知爹爹說什麼。”
“你存心把羅嬤嬤氣走是吧?”
“不是。”陸鹿不承認。
“不管是不是。舉止禮節不可荒廢。”
陸鹿嘴歪了歪:還來?
陸度出主意:“伯父,不如讓學堂裡曾先生過來教妹妹吧?知根知底,也教妹妹多日,彼此熟悉不至於生疏排斥。”
“這不好吧?”陸鹿眼光一凝,苦笑:“學堂裡統共兩位先生。再抽調一位過來單獨教我。不說鄧夫子分身乏術。就是學堂裡其他妹妹們也不答應呀?這不耽誤她們學習嗎?”
陸度古怪看她一眼,輕聲說:“你還不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鄧夫子失蹤了。”
“啊?”這個訊息,著實驚著陸鹿了。
失蹤?這詞怎麼會套鄧夫子頭上的?
“沒錯。一個晚上就不見了。曾先生說她臨時有事。大約是回老家,走得急了點吧。不過,再怎麼急,也不可能不聲不響走了。我們懷疑另有原因。”
“報官了嗎?”
“曾夫子不肯報官。堅信鄧夫子很快會回來。”
陸鹿就開始翻眼計算著。曾夫子有古怪。這鄧夫子只怕也有古怪,兩人是同夥?一個去向不明。一個打掩護?
嗯,大概就是這樣。
“那學堂暫時關閉了?”
“對。”
“哦。也是。”陸鹿表示理解這一舉動。
陸靖瞅著這大女兒鎮定自若的模樣就又開始怒氣騰騰上升:“你,從今天起,不許踏出院門一步。”
“是。爹。”陸鹿一聽很放心。
“月例減半。”
“啊?”月銀也要削減。?
“來人!”
陸靖吩咐:“所有服侍小姐的婆子丫頭各打二十大板。”
“什麼?”陸鹿真急了,忙攔著:“爹,你要罰就罰我吧。跟她們無關。”
“無關?你獨自跑出院門。沒有一個丫頭跟從,這叫無關?你任性胡為。目無尊長,教導不力,這也叫無關?”
“那,罰我吧?我是主子,有什麼錯,我來擔。”
陸靖冷笑:“好,我成全你。”
接著厲聲喝:“陸鹿任性行事,衝撞長輩,不敬師長。責罰三十大板。”
“不要吧?”陸鹿傻眼嚷。
春草等丫頭也哭哭啼啼的,不過不敢求饒。大老爺親自下令,不可能逃脫了。
“伯父不可。”陸度發揮了做哥哥的作用。攔在陸鹿前,賠著笑勸:“伯父,離鹿姐及笄日只差四五天了。這三十大板下去,皮開肉綻的,將養只怕也要月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