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媽媽收起對羅嬤嬤的敬畏之心,橫擋在春草跟前,叉腰怒:“敢?”
“動手!”羅嬤嬤根本不把這鄉下婆子式的衛媽媽放眼裡,向著滿院丫頭厲聲催。
滿院丫頭眼珠子左轉轉,右轉轉,手足無措。
春草嚇蒙了,傻傻愣愣看著衛媽媽,視線又飄向羅嬤嬤,剛要張嘴……
“霍!目無師長!原來陸府便是如此待師的呀?”羅嬤嬤鼻出冷氣,柺杖一頓,扭頭吩咐自己的丫頭:“收拾行李,回益城。”
“啊?”衛媽媽一聽,唬的臉色一青,急忙上前挽留:“羅嬤嬤留步!”
羅嬤嬤斜眼看她。
春草剛想站起來,羅嬤嬤身邊丫頭就尖聲叫:“跪下!叫你起來了嗎?”
“哦。”春草乖乖又跪下。
丫頭代羅嬤嬤發言,諷刺的向衛媽媽問:“這府裡,可是你老人家作主?”
“自然是大姑娘作主。”
“哦,這位大姑娘倒沉得氣呀,外頭這麼吵,還能不露面?”丫頭陰陽怪氣指控:“偏這丫頭又死死攔著不讓人進屋瞧看,別是有貓膩吧?”
衛媽媽眉頭一暴,急忙看向春草。
“不,不是。姑娘她真的……”
羅嬤嬤冷笑:“真的假不了。瞧瞧這陸府,主子不像主子,丫頭不像丫頭,亂七八糟的。只怕這內中有古怪。老身我幾十歲的人,多少下作玩意沒見過。就你這滿口謊話的丫頭,按我的脾氣打二十大板算輕的,早該提出去發賣了。”
春草身子抖了下,畏懼的仰頭看一眼她。
衛媽媽老臉有點掛不住。這羅嬤嬤說的也太不留情了吧?
也是,她宮裡出來的,有資格倚老賣老。
“小青,不對,小語,你過來。”衛媽媽招手。
苦著臉的小語磨磨蹭蹭上前聽令<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方才你可瞧見姑娘在屋裡了?”
小語抬抬眼皮,小聲應一下。
“說!”羅嬤嬤頓頓柺杖:“屋裡躺著可是陸大姑娘?”
“是。不。不是。”小語情急之下,還剜了春草一眼。
羅嬤嬤面上一喜,果不其然。
衛媽媽臉色難看。指著小語,又指向春草,很快就閃身衝進屋裡,接著聽到夏紋的聲音:“媽媽。我……哎喲。”
衛媽媽把夏紋耳朵揪起出來,虎著臉厲聲問:“姑娘呢?”
陸鹿不見了。不在別院,這下眾婆子也嚇壞了。
人呢?就這麼不見了,她們可擔不起責!
於是,齊刷刷跪了一片。
只有羅嬤嬤高昂著頭。鼻孔對人,眼裡冷笑。
就這麼戶人家,若不是三皇子帶話。給多少錢都不願來。什麼樣的野丫頭也配她教?
衛媽媽手裡拿著雞毛撣子,揮舞嚷:“說。到底怎麼回事?”
“媽媽,我,我們……姑娘她……有點別的事……”夏紋結結巴巴的。
“姑娘有別的事,你們不跟著?”衛媽媽怒極攻心。
春草也苦著臉:“姑娘不讓呀。”
“姑娘不讓,你們就不跟著去。還要你們做什麼?白吃飯不幹活的小蹄子。”
“媽媽饒命!”
“嗚嗚……”
羅嬤嬤繼續冷笑:“早說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就好了。省多少口舌。”
“來人!”衛媽媽讓她挑撥的氣昏頭,當即就發下話:“把這幾個侍候姑娘的丫頭拖下去每人二十大板。”
“不要啊,衛媽媽。”
“我們錯了……”
正吵鬧哭泣不止,陸鹿趕到,她還不慢不慢踱著方步,邊走邊笑問:“怎麼這麼熱鬧?”
春草像見到救星一樣摔開抓她的僕婦撲過去:“姑娘,你可回來了!”
“不好意思,沒掐好時間,讓你們為難了。”陸鹿扶起春草,向夏紋等人抬下巴:“都起來吧,跪這一滿子像什麼樣子。”
衛媽媽黑著臉,手裡拿著雞毛撣子,正要說話,冷不丁看向陸鹿身後。
“度少爺?”
陸度揹負雙手閒閒觀望,神情平靜無波。
別院諸僕役忙參差不齊的見禮,只有羅嬤嬤輕描淡定的瞄一眼陸度,仍擺著倨傲的臉色<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