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暴雪茫茫,天地昏沉。
秦執還在帳中與眾將商量著對策,那座城勢必要奪回來,城中犧牲的人口實在太過慘烈。
容天音身份敏感,她現在走出去就算別人不說什麼,也會生幾分異心。
民不聊生的其中原因也有她的成分在,如果說諸葛猶不是為了她而來,也不全然不是。
也許因為病魔的折磨,也許是因為孩子的緣故,容天音比以往更肖瘦了許多。
坐在大火爐邊,單臂搭在額前,閉著眼睛,一動也不想動償。
迷迷糊糊間,有股寒風從帳簾的方向吹進來,一閃即逝。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輕響起,那是對方刻意輕放的動作。
腳步聲直到來到她的身邊才消失,熟悉的氣息撲鼻來。
掌手溫熱覆上她的臉頰,容天音半睜開雙眼,然後慢慢睜開。
“談完了?”
“嗯。”秦執坐到她的身邊,大手撫過容天音的臉頰,隨後捏了捏她瘦小的肩頭,“怎麼不到榻上躺著?”
下一秒,她就被秦執拉到了懷裡,大手自然的在她的身上左摸摸右摸摸,貌似在確認著。
“王爺,”容天音被他摸得有些頭皮發麻,覆手過來扣住了他的動作,“事情都辦妥了?”
王爺?這稱號總有幾分揶揄的味道,卻也是秦執覺得久違的稱號,心不由顫了顫,眼神倏地加深。
“嗯。”
“真要馬上奪城?”
“不能讓他太得意了。”
“你剛剛抵達,你想到的他也會想到。”
“嗯,”他慢慢站了起身,也將容天音拉了起來,“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不是要出兵?”
“用過膳後,”秦執已經對著帳外吩咐了一聲,很快就有人端上好菜好飯上來。
有將士端進熱水,秦執親自擰了毛巾給容天音拭臉,拭手,動動很溫柔細心。
“我自己來……”
“你臉色不太好,”秦執沒理會,拉住容天音的手腕,繼續擦。
帳裡進出的人非常的淡定,二人親密的樣子早已見慣不慣了,特別是秦執對容天音的呵護。
容天音也乾脆繼續享受他的伺候,連飯桌上也由他親自伺候。
聞到飯菜的香氣,容天音的肚子還真的有些抗議了,才想起自己似乎一路過來,今天一天沒有進食,這個時候才突然感覺到餓。
秦執坐在這裡的樣子和往常不同,用過晚膳後,容天音偷偷打量著他。
刀削的輪廓,在濛濛光線下布著一層極神秘的灰影,面龐似比五年前深邃了許多。
容天音瞧著這個男人一時出了神。
感覺到身邊的人在看自己,秦執突然側過頭,黑色的雙眼看過來,讓容天音的心都漏掉了一拍。
這張臉她已經看過許久了,今天發現被他這麼看著,耳根子還是會發熱。
不過這樣子的長相,也的確是……
若非他克妻名聲,是否,壽王妃的位置就不是她了?
或者說,他對自己看不上眼,身邊妻妾是否成群?
現在她站在這裡,成為他唯一的妻,已經是一個事實,她在多想什麼呢?
想著想著,容天音有些走神,或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她的身心都開始疲憊了,積累到了一定的程度,加上又一陣的犯困,所以才會開始胡思亂想。
秦執看了她一會,俯身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大步走向床榻。
容天音頓時清醒了,他不是要出兵襲擊嗎?又想幹什麼。
“秦執,你不是要出兵?你這是幹什麼?”
秦執沒說話,抱著她繼續往前走,長腿大步,似兩三步的距離就將她輕放到榻上了。
身體接觸到柔軟的被褥,容天音疲倦的身軀突然舒服得低吟了一聲,感覺到身邊人脫鞋的動作,還有解衣的手指,拂過她耳邊的呼吸,還有包圍著她的,再熟悉不過的體溫。
下意識的蹭了蹭,觸感極妙,眼皮開始打架,不是要發兵的那一聲忘了問就沉沉睡過去了。
這一覺,容天音睡得極沉,醒來時,身邊是沒有一點痕跡的,表示著昨夜他已經離開。
起身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帳外的人,因為男女的關係,外邊的人喚了聲並沒有進去。
容天音磕下微暗的眼神,聽到外邊的動靜,已經穿了鞋子起身。
“進來。”
兩個將士端著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