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沈閒就儼然成了容天音的“跟班”,也成了容天音和秦執見面的擋箭牌。
但這樣順順利利的過程,在容天音和秦執的感情越來越好,兩人之間也越來越親密時,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容侯在邊境征戰已有兩年長時,隨著一道道捷報傳回京來,皇帝的臉色總算是沒有前面那樣陰沉了。
還是冬季的天空,已五歲的容天音已經不再需要沈閒左右保護著了。
隨著和秦執的接觸相處,容天音身上有些東西也隨之跟著改變,像秦執這樣城府極深的人,接觸久了必然會生出一點點的不同攖。
枯坐在英華殿內等著下學的容天音此時正無聊地躲在角落裡,容天音和秦執之間的秘密相處,就連佘妃也不曾察覺到,可見這三個孩子的隱密性工作做得有多麼好。
容天音遵守了和秦執的約定,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她出入皇宮頻繁償。
因為要遵守兩邊的諾言,容天音一不能讓佘妃知道,更不能讓皇帝看見自己。
容天音很苦惱。
正無聊的坐在窗臺邊等著秦執他們兩人時,突然後方傳來了一陣驚呼聲。
容天音一愣,正想著伸頭出去看。
那邊已經有人簇擁著一道身影直往上書房的方向快步走去,容天音嚇得縮回了腦袋。
等那些人經過,容天音就偷偷跟在了身後走。
“娘娘莫急,興許七皇子只是惹了點小禍端,皇上幾次都沒有大肆懲罰,這次必然也不會,”身邊的嬤嬤話雖是在勸慰焦急萬分的佘妃,可語氣卻是敷衍的,一點真誠也沒有。
佘妃淡淡地瞥了那嬤嬤一眼,加快腳下的步伐。
容天音小小的身影跟在身後,披著大衣的她雖沒有兩年前那樣圓滾,可也沒有差到哪去。
“執哥哥又闖禍了?”
容天音摸著下巴,一副大人沉思的模樣。
因為前面秦執因為大皇子的一些小陷害,沒少受到懲罰。
經常被皇帝下令關起來,一關就是幾天或十天。
容天音看著前面白茫茫的天空,想了想還是選了另一條道跑走了,繞著另一條僻靜的小路走。
而此時的上書房,沈閒一臉血跡的躺在後殿之中,太醫正在急救中。
前殿桌邊正跪著大皇子與秦執,袁皇后,德妃和佘妃等人都在,上首是臉色陰沉的年輕皇帝。
此時正冷眼看著腳下跪著的這些妃子,皇子。
秦執微抿著唇淡淡地望著後殿的方向,心中在想些什麼,就是年輕的皇帝也未可看得出來,秦執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飾得極好,完全沒有一點的破綻。
不知等了多久,連皇帝都有些擔憂下,裡邊的就診的太醫終於出來了,首先向皇帝彙報道:“皇上,沈少爺的傷勢已經無大礙了,性命總算是保住了。”
已經進去一兩個時辰了,再不能保住,皇帝可就要發怒了。
皇帝冷著臉擺了擺手,示意太醫下去抓藥。
那可是沈大人的嫡子,出了差錯,皇帝心中也過意不去。
而今的沈大人就跟在容侯的身邊,受了皇帝的命令極力保護容侯安危。
“你可知錯,”待太醫退下,皇帝冰冷的眼神冷冷地掃向大皇子。
大皇子血色盡失,渾身顫抖地伏在冰冷的地面上,連一句話也擠不出來了。
彷彿一下子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僵硬著身子完全動彈不得。
“皇上——”
德妃抖了抖憔悴的臉,那張臉已不復往日的美豔,此時全是慘白的難看。
德妃剛出聲,皇帝冰冷的眼神慢慢掃過來,德妃哪裡還敢再造次,咬著下唇,不敢作聲。
“怎麼,都啞了嗎。”
皇帝的聲音絕對輕緩,卻極具壓迫力,讓在場的每個人連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話雖是這樣問,可沒有人敢出聲,就當他們是啞巴了吧。
這個時候誰也不想跳出來當那個出頭鳥,一旦出頭了就是攪和進這種皇室鬥爭中。
現在這種時期,還是少惹皇帝為妙。
“將大皇子帶下去,德妃育子不教,其錯難咎,在大皇子未悔改之前,其母不得踏出宣德殿半步,一切用度削減一半,都下去吧。”皇帝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決定了大皇子後面的榮辱。
只要皇帝一個不高興,就會連根拔掉。
但讓人心寒的不是皇帝的動作,而是靜靜伏跪在下首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