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
眾人見了,也都知道過了今日之後,恐怕陳珪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一時君臣間又說笑了幾句,便有至大明宮哨探的小黃門回身來報,只說當今正在勤政殿批閱奏摺。太子殿下聞言,也不敢耽擱,即刻正冠帶入宮,諸位大臣見了,也都起身告退,魚貫出了外書房。
直至出了東宮,一直被眾人簇擁著走在前面的趙寅才慢慢放下了腳步,笑眯眯地轉過身來,竟是在等後頭正忙著與人寒暄客套的陳珪。陳珪見狀,少不得辭了眾人,上前見禮。
趙寅便向陳珪笑道:“先生向來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今日一番言辭,卻是見識深遠擲地有聲。怪不得父親常在家中同我說起先生,只說先生是個最聰明不過的人。”
趙寅的父親便是朝廷二品大員錦衣軍統領趙弼和了。說來陳珪能順利搭上太子的門路,還真是託了趙弼和的情兒。之後陳珪能以七品芥豆之官從容升任五品員外郎,趙弼和也是功不可沒。因而陳珪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半個趙府門客了。
如今然聽聞趙寅叫他一聲先生,陳珪不覺受寵若驚,忙拱手謙辭,乃說道:“豈敢謬承金獎。大人還是稱我子璋罷。”
趙寅聞言,愈發滿面春風的改了口,因笑道:“子璋兄同家父乃忘年之交。今日趙某託大叫一聲子璋兄,咱們便各論各的罷。”
說罷,又笑讓陳珪喚他的字益清。陳珪自然承其好意,笑著改口。
兩人你來我往又說了幾句閒話兒,趙寅便言道今日同陳珪相談甚歡,眼見天色不早,有意請陳珪一道兒去龍盛樓吃一杯薄酒。陳珪自然知道趙寅的拉攏之意,且他亦有攀附鑽營之心,當即滿口答應下來。
趙寅見狀,面上笑容更盛。正欲同陳珪攜手而行,只見方才在東宮外書房還同陳珪鬥得烏眼兒雞似的石榮滿面堆笑的走來,向兩人拱了拱手強行加塞兒。
趙寅無法,只得帶了石榮同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及至到了龍盛樓,上了二樓廂房,點了一桌豐盛席面,推杯換盞相互敬了幾杯酒,趙寅才笑眯眯地說起正事兒來。只提醒陳珪既說服太子殿下放棄兩江門下,如今兩江官員便如釜底抽薪,只怕要做困獸之鬥。他們且不敢嫉恨太子,只怕要將這一筆賬記在陳珪的頭上。
趙寅說到此處,因又笑道:“從目下局勢看來,兩江官場這一回恐怕是要大換血了。然即便如此,兩江官員勢力交錯,人脈棉厚。子璋兄如今既得罪了他們,倒是不可不防。”
石榮亦皺眉說道:“方才在東宮外書房,我也不是有意針對子璋兄。實在是兩江官員勢力綿厚犬牙交錯,著實不可輕忽啊!如今太子聽了子璋兄諫言,意欲壯士斷腕,看似沒了後患,卻也失了民心啊!今後再遇上三皇子等人刁難,恐怕就沒那麼容易輕易化解了。”
石榮這一句話,倒是肺腑之言。顯見的是把陳珪當成自己人了。如若不然,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兒非議三皇子,更劍鋒直指爭儲之事。並且石榮口中的“民心”,指的也並非是天下黎民,卻是朝中官宦之心。
陳珪早在向太子殿下諫言之前,便已料到了如今之勢。何況他也有了應對之法。只是不好和盤托出。聞聽趙、石二人所言,陳珪只得苦笑道:“我又何嘗不知。然陳珪人微言輕,既無治世之才,又無鎮國之功,卻蒙太子殿下看重,得以時常出入東宮。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陳某雖非甚麼國士義士,卻也知道何為敬忠職守。今日勸諫太子殿下,也是為此罷了。”
趙寅與石榮聞言,不覺點了點頭,因又笑道:“好在子璋兄遠在京城,又有太子殿下庇護,一時半刻的,他們也奈何不了子璋兄。待到塵埃落定時,想必以子璋兄的大才,也不必懼怕他們了。”
陳珪聞言,少不得又是一陣謙辭。
三人你來我往又吃了幾杯酒,石榮略有些醉意,且要出去方便。登時房中只剩下陳珪與趙寅。趙寅便向陳珪笑道:“子璋兄既有長袖善舞之手段,又有運籌帷幄之才情,如今且又深受太子殿下器重,想必來日前程不可限量。趙某在此先敬一杯薄酒,聊表賀意。”
陳珪見狀,忙傾身向前,同趙寅碰杯領了此酒。口內笑道:“世人皆言在下性格圓滑手段玲瓏,從不肯輕易得罪人。實不知在下雖不願與人爭執,卻也並非是騎在牆頭觀風向之人。太子殿下對下官有提攜之恩,趙大人亦對下官有舉薦之恩,下官時時不敢忘懷。因此雖官小位卑,人微言輕,卻也願盡綿